豎日,丞相大婚。
京都傳遍歐陽紅鳳與櫟王大婚當日退婚,嫁與丞相。卻在第三日之後無人提及。
紅鳳於沉香亭觀菊賞花,身後站著艾離,若離,末離三位丫鬟,魚兒端來廚房剛做好的午膳放置桌上,艾離上前幫忙整理。
“若離,”紅鳳輕啟朱唇。“夫人。”若離站至身側,等紅鳳吩咐。
“相爺還沒有回來嗎?”
“夫人,相爺已經回來了,在書房與大人議事。已吩咐不一起用午膳了。”
“嗯。”
“夫人,飯菜是不是不和您胃口?”艾離看紅鳳沒有什麼動作,隻是望了望在桌子上的菜。相爺囑咐過一定要夫人用膳的。
“確實是吃不下東西。”轉頭望向魚兒她們,用幾乎近似乞求的眼光盯著她們。“我想出門。”
“夫人,相爺交代過,不準您出門。”末離垂頭回答,這舉動到真的讓紅鳳不知道怎麼辦了。
自從成親以後,各幹各的互不幹涉,自己霸道的搶了煥然的臥房,害的煥然去睡自己書房。認為既然自己已經嫁過來了,九王想是也不會再有娶她的想法了,第二天就去找煥然提出休妻,煥然隻是搪塞紅鳳一句“才成親一天我就休了你,你覺得外人怎麼想?還有櫟王怎麼想?”紅鳳想想覺得煥然說的也不無道理,最後也就忍了。一直到數十日後,紅鳳再也不能忍受這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日子了。紅鳳攜帶魚兒從後門出逃,剛跑到大街偏巧趕上煥然散朝回府,也就被抓個正著,委屈的回去了。煥然回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拎著紅鳳進臥房然後進行教育,直到紅鳳被他教育到與周公下棋時,煥然才走出門,還對府裏所有下人吩咐不許夫人出府。
“這都三個月了,還不讓我出門,他什麼意思。”氣憤的“竄”起來,雙手叉腰,看那姿態就屬於是潑婦罵街的形象。“走,魚兒,咱們去書房找他算賬。”拽著魚兒的手就往書房方向走去。身後艾離,若離,末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夫人要找相爺算賬了。”“相爺要倒黴了。”“咱們要不要去看好戲?”語畢,也都向著書房走去。
聽到一腳踹開書房門的聲音,煥然看到一個雙手叉腰,怒發衝冠的女人,勉強算是女人吧。“這是誰惹的你這樣?”嘴角淺出三分淺笑,狼毫由手持在半空中,桌麵上那個勾畫著山河的宣紙,已經被那伴隨書房門聲從狼毫上掉下的一滴墨破壞了整體。不禁讓煥然微微皺眉,心歎惋惜。
“我要出門。”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也不在乎這時候眼前的人心情好不好。
“看來是真的忍了很久呢?”
“那我能出門了?”
“不能。”斬釘絕鐵的口氣,不容人違背。紅鳳身後的下人紛紛打了一個冷戰。“不過,明日我可以考慮放你出去,再等一日吧。”
“哼,你就接著睡你的書房把。”
凝望這個小女人的背影,想是生氣了,不由覺得很好笑。睡書房?難道不睡書房要睡哪?真是小孩子脾氣。她看來是忘了約法三章過的。雖是搖頭,卻滿是笑意。
在砸了最後一個瓷杯,紅鳳也算平心靜氣了。不讓我出門,你等著。早晚我要讓你休了我,到時候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你管不著我。
“這最後的杯子都砸了,看來上官丞相又要買了,我是不是應該建議他買個砸不壞的。”隨著磁性的聲音出現一個男人,男人俯視腳下的瓷片不由惋惜上好的茶盞。
“麒麟,你來了。”沒有以往的高昂於亢奮,隻是微微瞥一眼。
臉上生出訝異,她什麼時候這麼安靜了?“又不讓出門?”
紅鳳思量片刻後邪邪一笑,“麒麟,咱們出去好不好,就像以前在隱居的小島上那樣溜出去吧?”
“上官丞相不比歐陽老先生。”
“他能奈我何。”抓住麒麟的衣袖,楚楚可憐的望著麒麟的雙眼。
麒麟心歎,這樣要是在不同意,怕是真的會被眼前的女子滅口吧。“好,速去速回。”無奈,隻能勉強答應了。
“這街上永遠是人山人海的。”因為能跑出來,心情大好的紅鳳不禁讚歎大街上的車水馬龍。
“看你這樣就和隱居深山第一次見過市麵一樣。”
“麒麟,你知道嗎?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你是個很好的朋友。”定身站在麒麟身前,“你那時候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帶著我跑遍大街小巷,你是我第一個朋友……”
迎風而立,聽著紅鳳的喋喋不休,雖微帶著笑意,卻又有種淡淡的憂傷。麒麟眉心凝出一抹悵然,轉瞬即消散。“隻是朋友啊。”輕輕的喃喃自語,紅鳳拍了一下麒麟的肩膀,“麒麟,你剛剛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