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這麼淺顯的道理,姚茹瑾自然也知道,更知道這是秦小冬的地盤。他在這裏經營良久,又沒有什麼負麵消息,辦起這種事肯定是順風順水。
白雲強和大鯊魚這一幹人等雖然做的這件事極其惡心,還有些自黑的成分,可是卻沒有落下什麼把柄,即便是喊來官差也不會吃虧。
姚茹瑾的臉色愈發的陰沉,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們幾個給我等著,我收拾了秦小冬再找你們算賬。那個時候,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白雲強不鹹不淡的說道:“你說什麼?什麼秦小冬?我壓根兒就不認識呀!再說了,我家裏辦喪事,管秦小冬什麼事兒!”
黑熊陰測測的說道:“強哥,我剛剛已經把這個都錄下來了。一會兒我就去找官差,把這個都交給他們。我們要是出了事,那就是他們的責任!”
“有道理!”白雲強極其讚同。
姚茹瑾冷哼一聲,氣咻咻的說道:“你們去給我找一家賓館,我要搬家。跟這些人住在一起,我都嫌晦氣!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我遲早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姚文盯著白雲強看了半響,威脅道:“這個世界上,沒人給死人報仇。”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白雲強兩手一攤,一副死不承認的模樣。姚文和姚武等人哪裏見過這麼無恥的家夥,都恨不得當場便竄出去把白雲強等人暴揍一頓。
可是轉念一想,這樣純屬自找麻煩,當即便打消了這個想法,快步離開了這裏。
白雲強也不介意,示意大家繼續哭喪,當看到姚茹瑾的車隊遠去之後,才喊道:“各位,不用哭了,趕緊起來歇歇,喝點水,休息一會兒準備吃飯了。”
這些雇來的家夥本來就是掙錢的,哭喪也不過是扯著嗓子幹嚎而已。當即便紛紛跳了起來,嘻嘻哈哈的閑聊起來,院子裏熱熱鬧鬧,搞得跟趕集一樣。
“鯊魚哥,姚茹瑾在鎮上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賓館,又跑到門店哪裏去了。”大鯊魚正在和白雲強閑聊的時候,一位油頭粉麵的青年快步跑進了屋子。
“那個門麵房離這裏不遠,正好兒咱們要從那邊走。”大鯊魚高興的合不攏嘴,臉上感歎道:“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白雲強出謀劃策道:“咱們今天晚上要出去送門幡兒,到時候把那邊的胡同都堵死,搞得熱鬧一點。對了,你去給周圍的鄰居打個招呼,是幾句好話。從賬房裏拿些煙,再裝個一百的紅包,讓他們多多包涵。”
“好咧。”那位油頭粉麵的青年應了一聲,便快步離開了。
稀裏糊塗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白雲強看到那些哭喪的家夥都填報了肚子,這才說道:“來來來,我們要辦正事兒了,都提起精神來。今天晚上哭完了,明天就什麼沒事兒了,大家裝裝樣子就行了。”
按照白事的規矩。
橋溝鎮有人過世,無論長幼都要停放五天,第一天最為重要,第二天則次之,就是親朋好友過來祭奠;第三天最不重要,基本無事;第四天一天都要進行祭奠;第五天則是出殯,上午也是最熱鬧的時候,直至下午三點,將棺材埋放妥當,這也就算徹底完事了。
眾人鼓足了精神,一位五十多歲的婦女扛著門幡兒,哭哭啼啼的向外走去。隨後,便是白雲強那位莫名其妙的‘大外甥女兒’的三姑六姨,七姑八婆,嬸子大娘,奶奶爺爺,以及一眾亂糟糟的親戚。
這些人喊著故老相傳的送葬口號,穿街而過。
那二百多人的隊伍,稀稀拉拉的足足有兩裏地。所過之處,大小門店的老板,過往的路人,更是紛紛側目相望。幾十位青年男女,大把的撒著紙錢。
不過這些家夥一點悲傷的意思都沒有,甚至還擺出了一副笑嘻嘻的模樣。
而伴隨著他們的經過,那些被大鯊魚和白雲強安排的家夥也將‘這位傳奇人物’的履曆告訴了那些好奇的行人。登時,街上罵聲不斷,都對‘大外甥女兒’的所作所為感到不恥。同時,還不忘誇讚白雲強仁義,這件事辦的更是無可挑剔。
短短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那位從未出現過的‘大外甥女兒’就成了大家的話題。不過,所有人談論起這件事,都是紛紛破口大罵。
姚茹瑾派出去的那些姚家護衛也聽到了這些事情,也按照姚茹瑾的吩咐,將這些事情全部彙報給了姚茹瑾。姚茹瑾聽完之後更是大發雷霆,險些衝出去把他們的攤子砸了。
可是轉念一想,這樣說不定會引起整個橋溝鎮人的不滿,又識趣的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丟到了腦後。姚茹瑾的確是古武者,姚家也是古武家族,可若是明目張膽的對尋常人動手,那絕對會引起其他古武者的不滿。若是因此招惹了那些避世不出的強者,姚家也要因此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