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二,宜開市,交易,掛匾,納財,是風水學裏的黃道吉日。這是秦父秦衛國選的日子,家裏月份牌上就是這麼寫的。
秦母剛開始覺得這樣有點湊合了事,應該找個算卦先生給挑個好日子。可秦小冬和秦父秦衛國都覺得那是浪費錢,便就此作罷。
清早,秦小冬醒來時,便聽到了外麵傳來的吆喝聲。不用想,就知道這是著急采摘馬齒筧,想通過賣野菜,換取第一筆收入的村民發出的。
秦父秦衛國今天也起來的很早,幫著秦母趙慧敏做早飯,還說道:“冬兒,趕緊洗洗臉,咱們吃完飯就去醬菜廠放鞭炮。”
“爹,您什麼時候買的鞭炮?”秦小冬滿臉驚訝,沒聽說父親去栗子鎮呀。
“這是杏兒他娘進貨的時候給捎回來的,昨天下午占奎兄弟給送過來的,你那時候沒在家,當然不知道了。”秦父秦衛國笑嗬嗬的解釋道。
剛剛洗漱完的張倩揶揄道:“叔,您可別給小冬說這些事情。人家現在是大老板,沒功夫管這雞毛蒜皮的事情。”
張倩從張勢離開後就變得不正常了,不是故意找茬兒,就是陰陽怪氣,神經兮兮。
秦小冬眉毛一挑,笑道:“信不信我現在就解雇了你?”
“你敢!”張倩嚷了一聲,又可憐楚楚的說道:“叔,嬸兒,秦小冬欺負我!”
秦母趙慧敏把臉一板,生氣道:“小冬,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趕緊去放桌子,準備碗筷,別站著發愣了!”
沒有地位了!
秦小冬二話不說便跑進了堂屋。
有說有笑的吃過早飯,一家人便徑直去了青山醬菜廠。今天是開業的大喜日子,得再檢查一遍,看看還缺少什麼東西。
不多時,方杏兒和父母便一同來到了青山醬菜廠。方父方占奎剛進門,便大笑道:“衛國,你生了個好兒子呀!小冬年紀輕輕,便有這種作為,以後可了不得了。”
秦父秦衛國笑嗬嗬的說道:“小冬有能耐也是咱兩家沾光呀!哈哈,我可知道小冬兒給你出的招兒,你有時間可得請我喝酒。”
“喝酒那都是小事兒,關鍵是得看喝啥酒!來來來,抽煙,咱們先把喜事兒辦了,再說喝酒的事兒。”方父方占奎說著便摸出一包剛拆開的玉溪。
“爹,這是食品廠,您注意影響。”秦父秦衛國剛剛把煙接過去,方杏兒的提醒聲便響了起來。
“嘿嘿,把這事兒忘了。咱們還是一會兒再抽吧。”方父方占奎訕笑著將煙收了起來。
方母夏秋芹則笑道:“小冬他爹,今天晚上你有時間就去家裏,我弄幾個好菜,你和占奎好好喝兩盅。他最近可是天天念叨你呢。對了,小冬他娘,你也一起過去,那樣還熱鬧。”
秦父和秦母急忙答應下來,還說了幾句客氣話。雖然這是未來的親家,可禮數卻是不能少的。
方杏兒滿臉無奈。不用想就知道母親又要舊事重提,讓自己趕緊嫁人了!
又閑聊了幾句,石景代和石父石金柱,石母張蘭香也來到了青山醬菜廠。李虎,李森,李連順,包永旺,杜海鬆,楊寶祿等人也相繼出現。
頃刻間,安靜的青山醬菜廠便熱鬧起來。
石景代看到有人散煙,便提醒對方這是食品廠,一旦進入大門,無論是誰都不許吸煙;李虎看到石景代煞有其事,便摸出支煙叼在嘴裏。
石景代登時便急了眼,差點擼袖子和李虎幹仗!
“行了,都消停點!”秦小冬瞪了李虎一眼,等他將煙收起來才說道:“李虎,二胖是這裏的廠長,沒人的時候你們逗樂子我不管。有人的時候,你注意點分寸。”
“知道了冬哥。”李虎撓撓頭,也沒敢說別的。雖然村長李連順是老李家的人,可那不能代表李連順就會幫他說話。
“恭喜冬哥,賀喜冬哥,祝冬哥財源廣進達三江,生意興隆通四海!”
眾人正在閑聊時,大鯊魚抱著拳頭快步走了進來;白雲強和黑熊緊隨其後,剛剛見到秦小冬,便是一通喜慶話。
他們身後,還有四位青年抬著木箱的青年。
“強哥,來就行了,還帶什麼東西。”秦小冬還真沒想到大鯊魚和白雲強等人會過來。
白雲強和秦父秦母打過招呼,才笑道:“你開張我怎麼能空手過來?小冬,這裏麵的裝的就是我送給你的賀禮!你們把它放辦公室去,手腳都輕點,可別磕碰了。”
木箱打開,秦小冬便看到一尊將近兩米,腳踏雙龍,手持長刀,身披戰甲,威風凜凜的關公木雕。這木雕做工精良,關公的雙眸也炯炯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