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醫生胡德康疾走了幾步,結果楊玉峰手中的竹籃子,才發現裏麵放著兩個小酒壇。“玉峰,你真是叔的及時雨。”胡德康高興的咧嘴大笑。
楊玉峰歪著小腦袋,好奇道:“及時雨不是宋公明哥哥嗎?”
“噗!”
孫誌輝把剛喝到嘴裏的啤酒噴了出去,笑嘻嘻的問道:“玉峰,你瞧我像水滸傳裏的誰?”
楊玉峰上上下下的打量片刻,說道:“我覺得像西門慶。”說完,便躲到了秦小冬的身後,探頭探腦的看著孫誌輝,生怕他揍人似的。
“哈哈哈,玉峰真是慧眼如炬呀!來來來,大官人,趕緊喝點白的吧。”張勢怪聲怪氣的說道。
“來,大郎,幹了這杯酒!”正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孫誌輝直接將矛頭對準了張勢。喝酒喝不過他,可不能弱了氣勢。
“大官人,你見過長得這麼帥的大郎嗎?玉峰,給你串烤螞蚱,你說說我像誰。”張勢說完便挑了一串兒沒有放辣椒粉的烤螞蚱遞過去。
“你長得像燕青。”楊玉峰道。
“這叫什麼,高下立判懂不懂。輝哥,你還別說,你長得和西門慶挺像的。以後你出門的時候少和那些大閨女小媳婦搭話茬兒,省的挨揍。”張勢揶揄道。
孫誌輝悶悶不樂的哼了一聲,板著臉說道:“玉峰,你真是把我氣死了。叔真是白給你買好吃的了。”
楊玉峰大聲道:“誌輝叔,你長得本來就像那個扮演西門慶的人呀。你不信等下跟我回家,我讓我爹給你找找那個電視,你自己瞧。”
完蛋!
沒辦法和小孩子講理呀!
孫誌輝狠狠的拍了一下腦門,便吵嚷著倒白酒,今天要一醉解千愁雲雲。私人醫生胡德康看到眾人不逗樂了,才打開了酒蓋子。刹那間,濃鬱的酒香便充斥在空氣中。
“純糧食酒!”顧善雍眼前一亮,狠狠的抽了抽鼻子,催促道:“老胡,趕緊給我倒一杯。啊,不,半杯,小冬,你別盯著我,我喝半杯總能行吧?”
“行。”秦小冬應了一聲,才問坐在旁邊的楊玉峰,“這酒是從哪裏來的?”
“我娘從我姥姥家拿來的。我姥姥說,這是給我小舅娶媳婦埋在地裏的酒。”吃著烤螞蚱的楊玉峰含糊不清的說道。
秦小冬幫他擦了擦嘴,又詢問道:“那為什麼讓你把酒拿這裏來了?”
“我姥姥說家裏沒啥好東西,這是給你的謝禮。前幾天我爹說我偷東西,要不是小冬叔叔幫忙,我爹現在早把我打死了。”楊玉峰說著眼睛便紅了,眼淚都差點掉下來。
“男子漢可不能哭。”劉久梅急忙給他擦了擦臉,又說道:“那東西本來就不是你偷的。你爹下次要是不問青紅皂白就打你,你就來找你小冬叔叔,讓他找你爹評理去。”
“嗯。”楊玉峰點點頭,便去拿烤螞蚱。
顧善雍也喜歡孩子,看到楊玉峰喜歡吃,急忙將沒有辣椒粉的烤螞蚱挑出來放在楊玉峰眼前,還提醒眾人不要拿錯了。
一頓晚飯吃的笑聲不斷,楊玉峰之前誇了張勢幾句,被他記在心裏了,還給楊玉峰的父親楊老五打了電話,讓楊玉峰今天晚上跟著他睡。
孫誌輝,胡德康,顧善雍又和秦小冬閑聊片刻,便起身離開了,準備回家休息。
秦小冬幫劉久梅和李新芬將碗筷桌椅收拾幹淨,便示意她們也可以走了。劉久梅應了一聲,不過眼中滿是幽怨;李新芬撇撇嘴,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小冬,沒想到幾天沒見你就搖身一變成老板了,還變成咱們靠山屯的首富了。”
劉久梅和李新芬正準備離開時,秦小冬的身後傳來了男人的笑聲。回過頭,便看到一位五大三粗,眯著眼睛,夾著香煙的青年。
這就是李新芬的哥哥,李誌偉。
李新芬秀眉微蹙,還沒等秦小冬說話便問道:“哥,你來這裏做什麼?”
“沒事,我找小冬聊幾句。”李誌偉說著從兜裏拿出一盒玉溪遞過去,“抽支?”
“不會。”秦小冬推了回去。
“還是老樣子呀,一支煙都不吸!”李誌偉笑了幾聲,便直接道出了來意,“小冬,你現在有錢了,是不是也該拉哥一把?”
“如果你不想出去上班,可以去醬菜廠,我會給二胖打個招呼的。”秦小冬說道。對於李誌偉,秦小冬沒有絲毫好感。
這家夥初中畢業之後便四處亂竄,四處打工,可是卻很不安分,也沒有認真學過什麼;過年過節回到村裏,還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說這個沒本事,那個沒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