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濱是杜海鬆的堂哥,他的老爺爺和杜海鬆的老爺爺是親兄弟;到了老杜家‘海’字輩,雙方的關係還沒有出五代。
按照華夏國很多地方的規矩,出了五代,就是遠親了;而現如今,卻是真正的親戚。
杜海濱之所以說是他老六爺爺,也是有原因的。
杜海鬆和杜海濱的老祖宗,喪偶之後又取了一個媳婦;杜海濱口中的‘我老六爺爺’和他的親爺爺是一個母親生的。
這位‘老六爺爺’叫做杜堂德,也是十裏八村出名的怪人;他的脾氣特別暴躁,一輩子都沒有娶媳婦;杜堂德的母親為此也是操碎了心,還特意找了好幾位算卦先生,想問問緣由;可誰知得到的結果卻是驚人的一致:八字之內沒有桃花,此時注定孤老無伴。
兒女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
杜堂德的母親不信邪,絞盡腦汁的想給杜堂德找一位媳婦兒;可是屢屢碰壁,最後便鬱鬱而終了;實際上,杜堂德好像對這件事也沒有興趣。
他這一輩子,酷愛讀書和收藏古籍。
莊稼地裏掙來的錢,打零工掙來的錢,都買了書;而他那三間其貌不揚的平房裏,也全部放滿了書籍。這些年,有不少村民都打過他那些書的主意。
可是杜堂德卻是從不外借;遇到心情好的時候,便笑罵幾句;若是遇到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敢拿扁擔打人;時間久了,也就再也沒有人敢去找他借書了。
不過靠山屯也有例外,秦小冬的師傅拐子爺,就能從杜堂德的手中借來各種書籍。
秦小冬曾經找師傅詢問過緣由,可拐子爺卻說那就是杜堂德的脾氣;如果肯借給你們,那就不是杜堂德了,靠山屯也不可能有這位奇人了。
不過秦小冬不覺得他像是一位‘奇人’;倒是覺得有些奇怪。
當然了,這句話他可不敢告訴拐子爺,怕惹他老人家生氣。
杜堂德是拐子爺在世時唯一的朋友;現如今他出了事情,秦小冬自然要竭盡全力的救治。更何況他有乙木靈氣,也有把握保住杜堂德的命。
不過秦小冬可沒有‘死而複生’的本事!
因此,秦小冬聽到杜海濱的喊叫,便丟下手中的工作,頭也不回的朝著外麵跑去,還大聲道:“永祥叔,大猛,我忙完了再過來幫忙。”
村民曹永祥也大聲回應道:“小冬,你跑慢點,這可是晚上,別摔著!”
秦小冬跑出餐館的時候,才發現杜海鬆已經離開了。“海濱叔,您跑慢點,別著急,我先去看看。”秦小冬說完,便如同旋風一般竄了出去。
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杜海濱應了一聲,才按著小腹喊道:“冬兒,你慢點呀!永祥哥,對不起,我攪了大猛的生意,改天過來給你道歉。”
從院子裏追出來的村民曹永祥大聲道:“海濱,都啥時候了還說這些屁話!趕緊去看看老六爺爺,別在這裏愣著了。”
杜海濱拱拱手,才急匆匆的離開了。
秦小冬來到杜海濱家中時,屋子裏已經站滿了人,杜海鬆和幾位同輩的兄弟,正恭敬的站在床邊上。“大家別聚在這裏,會影響通風的,先去外麵站會兒。”秦小冬說完,便快步走進了臥室。
此時的杜堂德臉色泛白,雙眸微閉;渾濁的眼中沒有任何的神采,額頭上的橫向皺紋也清晰可見;秦小冬伸手探了一下杜堂德的鼻息,才發現呼出的氣體也泛著涼意。
這兩個症狀,都代表著生命在急速的流失。
秦小冬臉上的疑惑被凝重取代,額頭也擰到了一起。
“小冬,老六爺爺的身體怎麼樣?”說話的是杜海鬆的大堂哥杜海亭;他也是‘海’字輩兒年紀最大的人,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
秦小冬頭也不抬的說道:“海亭大伯,我不敢保證讓老爺子重歸健康,不過我會盡力而為的!”
杜海亭聽出了弦外之音,重重的拍了拍秦小冬的肩膀,沉聲道:“小冬,看你的了。不管是什麼結果,我老杜家都欠你一份兒情!”
“海亭大伯嚴重了。”秦小冬說完便示意眾人向後退退。
眼下,杜堂德的身體情況很不樂觀,眾人也不可能離開。秦小冬要做的,就是在隱藏住乙木靈氣這個秘密的前提下,成功的救活杜堂德。
秦小冬定了定神,手指便搭在了杜堂德的手腕上。當乙木靈氣鑽進杜堂德的身體時,秦小冬才發現他的五髒六腑都被一股黑氣纏繞。這些黑氣運作之間,杜堂德的生機也在隨之減少。
這難道就是人死之時,體內出現的異常?
滿心疑惑的秦小冬控製著乙木靈氣,開始滋養杜堂德的五髒六腑;早已油盡燈枯的五髒六腑得到乙木靈氣的滋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