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冬回到家中時,一位留著短發,個子不高,略顯肥胖,帶著近視鏡的青年正拿著一塊兒饅頭逗弄家中的大黃狗。
他一臉的憨厚老實,可從眼中偶爾閃過的精光就能知道,他的內心並沒有表麵這麼純善。
這就是秦小冬的表弟,趙海龍。
“兄弟,你怎麼來之前也沒提前給我打個電話。”秦小冬打著招呼。大黃狗也搖頭擺尾的跑了過來,圍著秦小冬團團轉個不停。
“哥,我爺爺沒讓打。”趙海龍憨笑了幾聲。
“姥爺這脾氣還是跟年輕的時候一樣。”秦小冬笑了一聲,才快步走進了堂屋,也看到了一位穿著雖然樸素至極,可幹幹淨淨的老者。
這就是秦小冬的姥爺,趙紹康。
老爺子光頭,年輕時就這樣,胡須刮得幹幹淨淨;雖然眼睛有些渾濁,可卻精神瞿爍,嗓音也極其洪亮:“冬兒來了,趕緊坐下。”
“姥爺好。”秦小冬說完又問道:“爹,我姥爺喜歡喝茶,您把他們給的好茶拿出來給姥爺泡上一壺。姥爺走的時候,再讓姥爺帶回一些去。”
“現在就想趕老頭子走了?”姥爺趙紹康笑道。
秦小冬急忙道:“姥爺,您可別誤解我的意思。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保證天天來看您。嘿嘿,姥爺,您喝茶。”
姥爺趙紹康接過茶杯,喝了兩口,才笑嗬嗬的說道:“冬兒,你給你娘長了臉,老頭子麵子都有光。以後那,你爹你娘也就不用那麼累了。”
秦小冬謙虛道:“姥爺,您別誇我了。我要是真有那麼好,我們周圍的村子就不會這麼窮了。明年開了春,我會把業務在向外拓展一下。這樣大家都能掙到錢,我的生意也能擴大一些。”
“老頭子上了年紀了,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了。這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不過你可得記住,做人不能過於的強勢,這樣不好。”姥爺趙紹康說道。
老爺子年輕時也曾在外闖蕩,雖然沒有很大的作為,可對於人情事故有著獨到的理解,也深知外麵的社會有多麼的殘酷。
秦小冬把姥爺的話記在心裏,又保證不會讓父母擔心之後,姥爺趙紹康才笑嗬嗬的聊了幾句。“爹,衛國,海龍,你們聊著,我去摘點菜,再撈條魚,準備午飯。”秦母趙慧敏說完便要離開。
秦小冬急忙道:“娘,您別出去了,我讓王斯夫準備食材了,很快就能送過來了。對了,姥爺,用不用我把杏兒喊過來?”
姥爺趙紹康陷入了沉思,眉頭也皺了起來。
難不成姥爺這次過來有別的事情?
秦小冬看了看眼神遊離的表弟趙海龍,看了看滿臉疑惑的父母,才詢問道:“姥爺,我們都是一家人,您有話就說。您放心,隻要我能做到的,保證不會推脫。”
秦父秦衛國臉色一板,補充道:“對。爹,要是小冬敢和您耍花腔,我給您收拾他。”
“這個,那我就不客氣了。”姥爺趙紹康好似下定了決心一般,開口道:“冬兒,你能給海龍找幾輛婚車不?這混賬小子把人家姑娘的肚子弄大了,人家讓他趕緊結婚呢。點名要幾輛好婚車,我這也是沒辦法了,才帶著這小子來了。你還有臉笑呢!要不是我們老趙家就你這麼一個小子,老頭子早拿拐棍子揍你了!”
秦小冬看到姥爺氣的吹胡子瞪眼,急忙勸阻了幾句,才微笑道:“姥爺,這又不是多大的事兒,您打個電話就成了,還親自跑一趟。對了,彩禮錢夠嗎?不夠您就……哎喲,娘,您踹我幹嘛。”
“爹,海龍結婚的時候,小冬這個當表哥的得給他上一份大禮。”秦母趙慧敏說完,又狠狠的瞪了秦小冬一眼,生氣道:“不知道給你姥爺留點麵子?這麼大的孩子了!”
秦小冬撓了撓頭,一臉的委屈。
姥爺趙紹康笑嗬嗬的說道:“結婚的彩禮夠用。你舅舅雖然沒多大本事,可兩口子都知道過日子。我這些年也攢了些錢,辦下來還有點富裕。”
秦父秦衛國從這些話中也得到了啟發,急忙說道:“爹,那海龍結了婚做什麼?有養家糊口的營生不?”
“唉!”姥爺趙紹康長歎一聲,愁眉苦臉的說道:“這孩子沒他爹那麼好的耐心,這些年在外麵上班什麼手藝都沒學到,我也發愁呢。”
表弟趙海龍說道:“爺爺,我娘做的大骨麵好吃,麵條也筋道。我想好了,我們結了婚我就去南泉縣開個小麵館。”
“開麵館,租門麵,置辦家夥事兒那不是錢?你小子這臭脾氣,要是沒人管著你能成?我和你爹商量好了,過了年你就回城裏上班。你在南泉縣又沒車又沒房的,能找個城裏的媳婦,人家也沒提什麼過分的條件,你就燒高香去吧。”姥爺趙紹康打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