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屁股滿天飛;牛尾湯泡著熱水澡;黑麵豆渣窩頭可勁嚼;一酒盅悶倒驢對了一壺水的好酒正溫著;瘦猴、狗子恭敬的守候著;花子之花小辮子正給按摩著……”東龍國,真武郡,青龍城偏遠的青牛鎮北的山坡上,一棵歪脖子柳樹杈上躺著一個留著哈喇子,一臉邪笑的小乞丐。
“麻哥、麻…哥、快起來,巴老爺家舍粥了,快點,一會…就被搶光了”,身材消瘦,穿著破爛的、大號粗布衣服,臉色菜綠的瘦猴喘著粗氣邊跑邊喊。
“叫喚什麼,害老子美夢泡湯了”小乞丐沒攪了美夢,一臉的悔恨,伸出髒兮兮的小手揉了揉朦朧的睡眼,無精打采的坐起來,懶散的從樹上滑了下來,從後背上拽出他的“武器”,拇指粗細,半丈長的一根綠竹。相當自戀的揮舞了兩下,瘦弱的身影拄著竹竿斜靠在柳樹杆上,看向了喊話的小乞丐。
身影主人,赫然是一名十四五歲模樣的少年。
臉色略顯蒼白,五官精致,很標準的八顆牙齒外漏,壞壞的笑著。
身穿一件破爛的藏青色長袍,前襟已經隻剩半截,斷口處毛毛糙糙的;後襟隨風飄擺,有一個很明顯的被撕咬的破洞。這個小花子外號“麻花”,也許是餓的,也許是看他瘦的******,就得了這麼個雅號。
懶洋洋的道:“猴子,叫喚什麼,氣順了再說,害的老子雞屁股一口沒吃上。”
說話間,瘦猴跑了過來,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大樹,急促的喘著粗氣,用髒兮兮的小手拽著袖子擦著臉上、脖子裏的汗水。
一看就知道有多麼著急。
“猴子,怎麼了,狗子和小辮子呢。怎麼就你一個人,偷東西被抓啦,趕緊去救人呀”,看到就猴子一人找急忙慌的跑了回來,以為有偷東西被抓了,提上他的杆子就跑。
“不是,不…不是,他倆……沒…沒事……”
“早上你不是吩咐我們三去找吃的嗎,俺們在鎮上聽說巴老爺家在鎮南頭廣場上架了好幾口大鍋,在煮粥,說是施舍給咱們。小辮子他倆趕著去排隊了,我跑得快,讓我回來叫你,咱們快點,不然一會就沒有了。我回來時,好多人都在往廣場趕,花子頭麻子帶著一群人都去了。對了,聽說領了就得在廣場吃,不讓帶走,要不然俺們就領了帶回來給你了,還有,聽說還有黑渣窩頭呢,快,快,咱們快點走吧。”邊說邊站了起來,開腿就要往來路跑。
“等等,你說鎮上財主鐵王八,在施粥,還有黑渣窩頭。”聽到是巴老爺施粥,麻花兩眼直直的看著猴子,一臉嚴肅,根本看不出一點點的驚喜。
“嗯嗯……”,猴子被盯著有點發毛,小雞啄米似的趕緊點頭。
“不對,不對,讓我想想”,麻花一手摸著下巴,一手背在後邊橫握著他的武器——綠竹,在瘦猴麵前來回走動。
猴子焦急的等著,一個勁的轉圈,想叫麻哥又不敢,急著直流汗,不是擼起袖子擦拭額頭的汗水。瘦猴即便是轉圈,兩眼也一直盯著鎮南。因為他們已經兩天沒吃什麼了,所以他現在恨不得立馬飛過去喝著粥,吃著黑渣窩頭,想想就流口水。
小辮子和狗子在人群中拉著手往鎮南跑,還不斷的回頭望。兩個稚嫩的小臉都是汗水,一臉的期待。
小辮子、狗子隻有十來歲,猴子稍大一點十二三歲,他們因為年齡小,一直受到其他叫花子的欺負,沒有一頓能吃飽,因此三個孩子都是很瘦弱,很矮小。直到一年前麻花來到這個鎮上,幫他們打了搶他們稀粥的叫花子,也因此和青牛鎮花子頭麻子成了對頭。麻花被麻子一幫人追打,後來就帶著三個小孩逃到山裏躲了一個月,就這樣也被花子頭麻子堵住揍了一頓,因此麻花也順利的成了他們的老大。
“狗子哥,不知道猴哥找到麻哥了沒有,這麼多人咱們能搶到粥嗎,要是麻哥能趕來,說不定還能搶到窩頭呢”,小辮子邊跑,邊焦急的問旁邊的小男孩。
“放心吧小辮子,猴哥跑的快,他們一定能趕來。咱們倆快點,先去看看,看看情況,狗子哥保證今天一定讓你吃到窩頭”狗子也是一臉的焦急,邊回頭望,邊安慰旁邊的小辮子。
“恩,聽說今天巴老爺準備了好多吃的,說一定讓咱們比過年吃的都好,吃的都飽。”小辮子向往著今天的飽飯。
“鐵王八是不是發財了,要不怎麼今天施粥呀,以前從來沒有過。”狗子自己心裏也嘀咕。
“咱們跑快點。”
“小辮子,累不,咱們不著急,要不慢點吧,看你都是汗。”
“沒事,慢了大家都要挨餓了,你們都兩天沒吃東西了。”
“我們不餓,昨天晌午不是吃半個野果嗎,男子漢喝涼水就頂餓。”剛說完,狗子肚子就咕嚕咕嚕的叫了好幾聲,抗議他說謊。
“狗子哥,你騙人,你肚子都叫了。前天討來的半個地瓜你們都讓我吃了,我知道你們都疼我。”
“都說了,我們每人吃了一個大個的,給你剩一個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