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舒琬歎息道。
“其實也沒啥。你看現在的大學生,畢業能掙多少錢?你看我,聽起來是個公務員,其實一年掙得,還沒琦芳多。我氣就氣在,琦芳對感情的隨便態度。岩山城就那麼大,她難不成真的想睡遍岩山男?我真替她害臊!”許靜說。
“你這麼說,也太誇張了吧?”舒琬皺眉。
“她要再這麼下去,我真怕她嫁不出去了。”許靜說。
看來,她是真的關心琦芳。
“也許隻是以訛傳訛。一個人的本性是很難變的。琦芳那麼一個文靜的人,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估計也就是穿得少點而已。”
“你太善良了,把人想得太好了。我跟你說,人心本惡。一個人看著像小白兔似的童叟無欺,是因為沒有激出他體內的獸性。”
“不說她了。你怎麼樣?聽說你嫁得挺好?”
“小城市嘛,就那樣。真正有能耐的男人,誰還回岩山城來?”
“話可不是這麼說……”
“你咋回事?怎麼還沒對象?”
“……緣分還沒到……”
“緣分是個啥?緣分啥也不是。男的喜歡溫柔善良漂亮的,女的喜歡健壯有錢的,這是本性。我們不可能隻喜歡某一個人。我們喜歡的是某一類人。所以給別人機會,也是給自己機會。”
“不結婚也蠻好啊……”
“也對。你家有錢嘛。有錢人,單身也挺好的。不像我們這種窮人家的孩子,沒錢還找不到對象,就怕老了沒人管;得趕緊結婚生個孩子,為自己免去後顧之憂。”
“哎,你咋會有這種想法?”舒琬驚訝道。
“難道不是嗎?”許靜挑眉。
舒琬想了想,說:“很少有人,能像你這樣想得這麼多。”
“唉,想得多又如何?還不是白想?真正有能耐的人,都不是想得多的人,而是有執行力的人。我才三十來歲,就已經有一種對現實無能為力的感覺了。我真犯愁,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你究竟怎麼了?”
“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想幹個啥,都特別受約束。”
“你手頭很緊張?”
“若要說到吃喝不愁,那倒確實不愁。可是也得看吃什麼喝什麼住什麼樣的房子睡什麼樣的床。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沒什麼花頭了。我老公也是公務員,一個月就那麼點工資。我原來就看上他的老實。確實老實,都不會往上爬,自然也沒錢途了。當然來,有一點好處,就是不用擔心,會有人往他身上貼。”
舒琬沒有作聲。
許靜嗬嗬笑了,說:“我呀,都成怨婦了。我現在每天都告訴自己,要知足要知足。不然,我體內的怨氣,都會把我給弄瘋的。”
“你是不是不想當體製裏的人了?”舒琬猶豫了下,說。
許靜指了指舒琬,說:“聰明!我就是想辭職呢。我都跟家裏商量了好幾回,他們都不同意。我老公靠不住,下了班就會在家練字。那家裏誰掙錢?肯定得我了!現在的公務員又不比以前,待遇遠沒有原來好了。還在裏麵耗著,真是特沒意思。等再過幾年,我想把我兒子送國外去念書,都攢不夠學費。”
“國外念書未必好……”
“那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國外的教育,就是比國內的要先進。對了,聽說你搞了個服裝公司?生意咋樣?要我說,人就是離不開衣、食、住、行,往那四個方麵下功夫,肯定能掙著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