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同在前麵快步走。他的腿長,一步能頂穿著一字裙小禮服的郭柔玫好幾步;郭柔玫跟在後麵幾乎要小跑。
郭柔玫什麼都沒有說,心裏卻明白,齊同已經不同了。以前的齊同,從來都是很會考慮女生的感受,從來都不會像現在這樣自顧自往前走。
齊同走到了電梯口,才發現郭柔玫沒有跟上來。他轉過身來看,發現郭柔玫距離他還有好幾米,驚訝道:“咦?”
郭柔玫走近他,微微一笑,說:“舒琬的腿長。你跟她待時間長了,忘記了這世上還有小短腿了。”
齊同嘿嘿一笑,說:“小玫,我不是故意針對你的。我媽這個人就喜歡擅做主張。”
郭柔玫看著他,說:“唯姨是真心為我好。”
齊同躲開視線,沒有接話。
電梯門打開了,裏麵已有不少人。
齊同護著郭柔玫往電梯裏走,手臂虛虛環繞著郭柔玫的肩膀,擋開別人的肢體。
郭柔玫的個子在一米六二,站在一米八六的齊同前麵,隻到齊同的肩膀。這樣被人護著,讓郭柔玫很有安全感,也讓郭柔玫內心五味紛陳。齊同那天晚上敢那樣質問她,他有沒有跟她曖昧過,就是因為他從未給過她幻想與曖昧。他對她,就像他自己說的,像對一個妹妹,親的。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哥哥,自控、自愛、友善、紳士、得體,讓她沉迷於其中,無法自拔。
到了車跟前,郭柔玫猶豫了下。
“坐副駕駛座吧。舒琬不會介意的。”齊同說。
郭柔玫臉一熱,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進去。
齊同已坐好,雙手握在方向盤上。他示意郭柔玫把安全帶係上。
郭柔玫苦笑,係上安全帶,自嘲道:“怎麼我今天呆呆的。”
她今天受的刺激夠多的。每次想和齊同說點什麼,就看見齊同望向舒琬那癡漢般的表情。她一直以為,齊同會一直都高熱禁欲下去,誰知道還是有女人出現,破了他的功。
“你是有心事。”齊同雙手熟練打著方向盤調整方向,口中回應道。
車子啟動,熟門熟路往郭柔玫家開去。
郭柔玫在這輛車上,坐過無數次。齊同是個念舊的人。這輛車,是齊同的父親送給齊同的十八周歲成年禮物。就在不久前,這輛車後座上還坐著她和他的親朋好友。她一直都是坐在副駕駛座上,哭啊、笑啊、鬧啊。她以為自己會一直這樣坐下去,這輛車,終有一天會開向他和她共同的家。
為了掩飾自己的傷感,她隨手打開車載音響,裏麵傳出金誌文的《遠走高飛》,而不是齊同一貫喜歡的英文歌。
“舒琬喜歡這歌,最近把自己的手機鈴聲都改成這首歌了。我也聽上癮了。”齊同笑著解釋。
“對了,掛在車前的這個小兔子掛件,是你送的,一會記得提醒我還給你。舒琬說,她覺得車前掛掛件不安全。”他繼續說。
這兔子,是一對的。他和她,都是屬兔子的。那年他二十八歲生日,她送了他這個小兔子掛件;留了另外一個,掛在她自己的車裏。掛件裏麵,藏著她去深山老廟求來的平安符。
早知如此,應該求個姻緣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