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小時了,齊同還沒有回來。
舒琬已經把家裏的桌椅櫃擦了一遍,地拖了兩遍。她換了衣服,帶上鑰匙和手機下去找。齊同什麼都沒帶,應該走不遠。
果然,齊同和郭柔玫還在小區門口拉拉扯扯。路過的人,都會一步三回頭看。小區的無聊大媽和沒事做的爺爺奶奶,在圍觀。
“你不是不管我了嗎,你還拉著我幹嘛?你讓我走啊,讓車撞了你就省心了不是嗎?”郭柔玫在撕心裂肺尖叫,不停地重複著這幾句話。
齊同一句話都沒說,隻是手緊緊拽著郭柔玫的手腕,讓她掙脫不了;任憑郭柔玫對他拳打腳踢。
丁唯在一旁束手無策,臉一陣紅一陣白。麵對失控的郭柔玫,她既覺得丟臉,又覺得心疼。她一向當郭柔玫如女兒般疼愛。這麼乖巧、懂事、賢惠、重情的女孩,自己的兒子為什麼就不知道珍惜?
她恨得咬牙切齒:就是被那個像狐狸精一樣的女人迷了心竅!
舒琬走過去,湊近丁唯的耳朵,輕聲說:“阿姨,你那一耳光應該打在她的臉上,這樣她就消停了。”
丁唯聽見舒琬的聲音,身子一抖。她的目光像利劍一樣射向舒琬。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她必已將舒琬千刀萬剮。
“這還不是你害得?!”丁唯低低恨聲道。
舒琬清了清嗓子,突然出聲:“姐,你怎麼又跟齊哥哥吵架了?有話回家說吧,快點回家吧。”
說著話,她和齊同交換了個默契的眼神,過去把齊同的手機悄不聲地遞到齊同的手上,自己卻整個把郭柔玫摟住,半摟半抱,想把她往小區裏帶。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郭柔玫像被蟑螂碰了似的尖叫起來。
舒琬一個使勁,直接將郭柔玫抱了起來。
郭柔玫看著小小的,身子倒挺重,屬於骨頭小肉多型的。舒琬隻覺抱著挺吃力。
圍觀的人群一個驚呼。
隻見郭柔玫一急之下,抓住舒琬的胳膊死命咬了下去。
舒琬悶哼了聲,快步往小區走。
齊同趕緊在前麵開路,開樓道門、電梯門、家裏的門。
丁唯還在原地愣著,沒有反應過來。
進了齊同家的門,舒琬將郭柔玫放下。
這會,郭柔玫才鬆開嘴。
一個鮮明的紫黑牙印,顯現在舒琬的雪白胳膊上,觸目驚心;很快,牙印上滲出了絲絲血。
舒琬甩著胳膊齜牙咧嘴,一個字--疼,兩個字--好疼。
她調侃說:“你是萬年龜變得,咬住就不鬆口?”
齊同看了,心疼得臉都扭曲了。
“郭柔玫,你太過分了!”他低斥。
他趕緊翻箱倒櫃找醫用消毒水,急得額頭都出汗了,卻沒有找到。
“我去樓下藥店買藥水。”他說。
“我家裏有。我一會回去自己抹下就行。”舒琬不以為然。
“不行。你把門鑰匙給我,我現在給你去拿。你的醫藥箱是不是在客廳櫃子裏放著?”齊同問。
“嗯。”舒琬應了一聲。
齊同拿了鑰匙出門,郭柔玫“哇”得一聲哭出了聲。她又想往外衝。
舒琬在玄關處站著,堵著門,說:“郭姑娘,我們談談吧。我們還沒聊過。”
“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郭柔玫抽泣著,說。
舒琬被人一把從背後推開,丁唯像被搶了幼崽的母獅子般衝進來。
她把郭柔玫護在身後,大聲喝道:“舒琬,你究竟想幹嘛?”
她知道舒琬學過泰拳。
她害怕舒琬動手。
她摟住郭柔玫,摸著郭柔玫的頭,柔聲說:“別怕別怕,唯姨讓你受委屈了。有唯姨在,你什麼都不用怕。”
齊同已經把藥箱提過來。他打開藥箱,找出雙氧水和棉簽。他給舒琬抹藥水,雙手都在發抖。
“沒事,過兩天就好了。”舒琬安慰說。
關上門,房間裏隻剩下舒琬“絲絲”的倒抽冷氣聲,和郭柔玫低低的抽泣聲。
待齊同收起醫藥箱,舒琬開口:“大家坐下說吧。”
丁唯猶豫了下,帶著郭柔玫在沙發上坐下。她抽出紙巾遞給郭柔玫。
郭柔玫默默擦著眼淚。
舒琬在沙發的另一側坐下。她看著郭柔玫,說:“郭姑娘,我和齊同才剛開始談沒多久。我倆目前看著,確實是相互喜歡的。可是未來的事,誰知道呢?也許我們談了沒多久就分手了。我們又沒有說要結婚,你急什麼?即使我們結婚了,鑒於目前離婚率那麼高,走不到最後的概率還是挺高的。你這樣鬧,不好看。你這樣一鬧,隻會把齊同越推越遠。你在他心中,一向是溫婉知性又可愛小女人的。你這樣會破壞你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