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的。現在醫院那麼貴,我們都上不起。”許靜的母親接話,半開玩笑半認真說。
她把手上的水擦在衣服上,說:“你們開了一天的車,早點睡吧。我和你叔也回家休息了。你們明天一早就走嗎?幾點?來嬸子家吃早飯。”
“嬸子,您不用管了。我們想去岩山城吃早點。”舒琬說。
“行。給你外婆的東西已經收好了,在你外婆的房間裏放著。”
“好的。勞煩嬸子和叔叔了。”
“你這孩子,跟我們還客氣啥。你可是我們許家的救命恩人。”
送兩人出門,舒琬和齊同兩人對著一摞簇新的鈔票,感慨不已。
為人父母。
舒琬歎了口氣,說:“這樣下去可不行。他們遲早會累垮的。我剛過去,看他倆光吃鹹菜和白米飯。他們每天都要下地幹活的。”
齊同想了想,說:“還是得找到始作俑者。”
“許靜?她也沒那麼多錢啊。”
“不是。是騙許靜的人。”
“也對。她騙了許靜那麼多錢,究竟是幹嘛去了?不可能,真的無影無蹤了吧?”
“你有那人的資料嗎?”
“有。我收集過。聽說那人對采礦一事特別熟悉,說得一套一套的。可是問采礦人,都說沒見過這人。”
“什麼礦?”
“煤礦。”
“這樣,我幫你找找黃君承。外人去問,肯定問不出來什麼。”
“隻能這樣了。”
“媳婦,我們以後好好的,別想著掙大錢,好不好?”
“放心吧。我都是在能力範圍內做事。我才不會做冒險的事。你也知道,我這人特別沒有安全感。沒有十足把握的事,我不會去做。”
“我們圈子裏,破產的人挺多的。富了、窮了、窮了、富了,我都看慣了。可是我不希望我們的生活,也是這麼沒有安全性。寧可少賺點,也不做高風險的事。”
“知道了。”
“舒琬,你猜我前幾次來你家,你外婆讓我住哪裏?”
“不是住客房嗎?”
“當然不是!”
“不是吧?讓你住我的閨房?”
“哈哈哈,你外婆都說了,那是咱倆的婚房。”
“……我外婆的心可真大!”
“咱外婆是聰明!”
兩人上樓,相互褪去衣衫,倒在床上。
“舒琬,摟著你,聽著蛙叫,看著滿天繁星,我覺得我的人生,已經圓滿了。”
“我呸!你能不能說點吉利話?”
“舒琬,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是遇見你。”
“車軲轆子話,你都說了幾百遍了,我的耳朵都聽得生繭了。”
“你換你來說。你還沒說過呢。”
“說什麼?”
“你說呢?”
“我好困。明天還得早起。睡吧,早點睡。”
“小樣!”
“喂,你的手老實點!”
“什麼是老實?……喂喂喂,你的手老實點?”
“嗯?什麼是老實?”
一陣嬉鬧過後,是劇烈的床搖。
月兒羞得躲到了雲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