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琬把千紙鶴疊好,重新夾回物理書。之後,她把高中的書,重新放回箱子。
她把箱子放在最底下的書架上,打開別的箱子,往書架上擺書。她最喜歡看的書,是科幻類的。其次,是偵探類。最後,是言情類。她念高中的時候,經常斥責攔住她送情書的男生,說他們“有這閑工夫,就去多看幾頁書,以後畢業了有的是談戀愛的時間”,可是自己經常買了言情小說,做題做累了,就瞥上幾頁提提神。
哪個少女不懷春?
那時候的她,聽著音樂廣播答題,累了看各類小說,困了枕著輔導書睡覺。
那時候的她,也憧憬過自己的另一半。如果不是許誠,也必須是像許誠一樣溫潤如玉的男子。長得像飾演楊過的古天樂,聲音像998音樂電台的男主播,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萬事通達卻不世故。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男子卻不再抱有期望了。袁孔雖帥,但是想法做法太幼稚。其他男子,因為沒有袁孔帥,她一直記不住他們的名字和臉。她的情感經曆,簡單得像一張白紙。
工作初期,給她示好的男子也有。可是隨著她年齡的增加,職位的升高,反而追求者越來越少,少到沒有。陳之對自己是不一樣的,她也欣賞陳之的才幹。無奈,她不碰有婦之夫。
再後來,她因為業務拓展,交際麵拓寬,接觸到了外麵更多類型的男子。自認有才又有財的,不管帥不帥,都有勇氣向自己表白,情話脫口而出。可是她已經懂得了男人的套路。每當他們那麼看著她,說他們對她一見鍾情、日思夜想的時候,就在想,同樣的話,他們跟幾個女人說過。她已不再信任男人,她會輕笑,說:“不好意思,我不喜歡男人。”
就這麼,一天天,一年年,剩下了。她的生活,變得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她會在夜晚保險絲跳匝的時候,頭頂采礦燈,手拿起子和保險絲,去換被燒壞的保險絲。她有時候忘了,自己是個女人。
她抬眼看了看齊同。如果沒有這個男人,自己是不是會一直剩下去,孤獨終老?
她整理完書本,過去收拾臥室。
齊同揉著眼睛跟過來,說:“琬,我剛是不是睡著了?”
“嗯。你應該是累了,再睡會吧。”
“不了。我幫你整理東西。”
“我不喜歡別人幫忙。你要不坐著看吧。”
“好。”
齊同幫著舒琬把箱子打開,看著她把衣服一件一件往衣櫃裏擺,鞋子一雙一雙往鞋櫃裏放,說:“舒琬,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幸福。”
“幸福什麼?”
“幸福自己能娶到夢寐以求的女人。”
“……以後你會發現,我和別的女人,沒有大不同。女人的毛病,我都有。女人沒有的毛病,我也有。小氣、易妒忌、懶散、任性、暴脾氣、愛胡思亂想、好色……”
“因為是你,我願意什麼都包容。我也不是完美的人,有很多缺點。餘生,也請你多多包容。”
“你有什麼毛病?”
“小氣、易妒忌、懶散、任性、暴脾氣、愛胡思亂想、好色……”
“切!”
“我們是人,有七情六欲,高興的時候會笑,傷心的時候會哭,生氣的時候會發脾氣,這不是很正常嗎?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隻對我好色。”
“那你得管理好自己的身材。我可無法對一個油膩的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好色。這是違反人性的。”
“說得好像,你會一直很有精力似的。”
“那當然。你沒聽過嗎?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我隻聽過,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
“你皮癢了是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
收拾完東西下樓去,童姨已經在廚房忙開了。丁湘在放客廳的擺件,說:“舒琬,你去廚房洗水果去。”
“不用了,阿姨。我現在就走啊。”
“不吃了飯再走嗎?”丁湘驚訝道。
“不了。我媽剛打電話給我,說家裏給我做飯了。我吃了飯再過來。”
“你今天開了一天的車,挺累的。一會就別過來了。”舒琬說。
“沒事。我正好吃完飯消消食。”齊同衝舒琬拋了個眉眼,說。
待齊同走後,丁湘瞥了眼舒琬手指上的戒指,說:“你們怎麼回事?”
“手指癢了,就買了戒指戴上。媽,怎麼樣?這款式不錯吧?”
“還行。你別胡花齊同的錢。”
“這是我花錢買的。”
“……”
“您等著,我去拿齊同給我買的。”舒琬說完話,從樓上跑。
一會,她蹭蹭蹭抱著首飾盒下樓來。
打開盒子,房間裏立馬就變得珠光寶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