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吃著、喝著、聊著。
有男子喝得醉醺醺過來,靠在任天剛的椅背上,說:“我呀,最看不慣有些人,把人家姑娘耽誤了那麼多年,拍拍屁股就走了。找個小姑娘陪著,還到處顯擺,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薄情郎。”
齊同聽了,臉色一變。
舒琬大笑起來,說:“我呀,最看不慣有些人,想討美人歡心,卻總是用錯方法。”
那男子大著舌頭,說:“你說誰呢?”
“我說——有些人。”舒琬回答。
她站起身,說:“齊同,我吃得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齊同也跟著站起身。
那男子伸手拽住舒琬的胳膊,說:“不把話說清楚,就想走?”
齊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扣住那男子的手腕,冷聲道:“鬆手!”
“嗬嗬。大家都給你齊同麵子,我偏偏不給。你不就是仗著齊家有錢嗎?我們袁家,也不差錢。”那男子一副撒酒瘋的模樣,說。
就著月光、火光、燈光,舒琬看清了,這男子的眉眼,長得有點像袁孔。舒琬突然想起來,袁孔有個
齊同冷笑一聲,手上使勁。那男子很快就吃痛,鬆開了手。
舒琬揉了揉自己的胳膊。這男子的手勁不小,居然把自己的胳膊拽出了印子。
“齊同,我們走吧。”舒琬見大家往這邊圍過來,有點擔憂。齊同已經為自己得罪了郭家,難不成,還要得罪袁家嗎?
有人過來,在那男子的耳畔說了句什麼。那男子眼冒火朝舒琬看過來,一腳攔住舒琬的去路,說:“你是舒挺的妹妹?”
舒琬冷眼看著他,沒有說話。
那男子啐了一口,說:“真是有什麼樣的哥,就有什麼樣的妹。專為搶別人的!”
任天剛開口,說:“袁大頭,你這樣喝醉了撒酒瘋不太好吧?”
袁孔的堂兄,大名袁宇,頭大,由此得綽號名。性別男,愛好女,常年在女人堆裏混,專業騙女人和被女人騙二十年。他看上的女人,無一不是外表清純,內心卻是走兩個極端。
袁宇轉臉看任天剛,說:“任帥,這又有你一個活孤兒什麼事?哦,我知道了。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
任天剛二話不說,上去就狠狠踹了袁宇一腳,把袁宇踹翻在地。
袁宇的酒醒了大半。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彈起來,朝任天剛勾了勾手指頭。他可是跆拳道黑帶,打架還沒怕過誰。
人群,分成了三波。一波在齊同他們身後站著,一波在袁宇後麵站著,還有一波站在郭柔玫身後,在觀望。
錢易從人群中走出來,手放在袁宇的胳膊上,說:“行了,大家都是好朋友。喝醉了言語有失也是難免,大家就別跟酒鬼計較了。別讓家裏的長輩不好看。”
他明顯是在幫袁宇。這齊同身後黑乎乎幾十個人,袁宇的身後也就那麼稀稀拉拉幾個人。
“行,看你的麵子。不過,別讓我聽見有下次。”任天剛說。
袁宇被平白踹了一腳,踹得胸口疼。他自然不肯就此罷休。他梗著脖子,說:“我不覺得自己的言語,哪裏有失了。我說的都是實話。”
錢易微微搖頭。這家夥不知死活,他也是醉了。他鬆開袁宇走到一邊,不管了。
舒琬上前一步,攔在兩隊中間。她看都沒看袁宇,伸手挽住齊同的胳膊,臉朝向任天剛,說:“天剛,我們走吧。”
袁宇哪能這麼容易就放他們走。為郭大小姐出頭,無論如何都不能半途而廢,即使是被海揍一頓,也是值得的。他上前一步,正要說些挑釁的話,卻見郭柔玫走過來,挽住任天剛的胳膊,說:“天剛,走吧,我和你們一起去。”
舒琬微微舒了口氣。
袁宇傻眼了。
人群中知情的人,都露出不屑的笑容。
大部隊往溫泉池走去。
郭柔玫看著舒琬,說:“舒琬,你的性格倒好,寵辱不驚。”
舒琬回答:“裝的。我心裏早就排山倒海了。”
郭柔玫笑了,說:“能裝也是能耐。”
任天剛還在生悶氣。他往天空揍了一拳,說:“這種人,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他是誰啊?”舒琬問。
“袁宇。他是袁孔的堂哥。”齊同回答。
他的手早就握成了拳,被舒琬一路走,一路掰,終於鋼心變成繞指柔。
“這家夥長得,可是跟袁孔差遠了。”舒琬輕笑起來。
郭柔玫看了舒琬一眼,說:“那也是帥哥了。很吃香的。”
“他跟我哥有什麼過節?”舒琬問。她大約知道,卻沒有聽人仔細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