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剛的胳膊落空,想摟一旁的郭柔玫,試了兩下,終究是沒敢造次。他繞過去伸手拍了下舒琬的頭,說:“舒琬,你真是沒勁。你別忘了,你們還沒結婚呢,就這麼怕齊同。要是以後結婚了可怎麼辦?是不是都不跟我們說話了?”
他偷偷地,眸底含笑朝身後的郭柔玫眨了眨眼睛。
郭柔玫挪開眼睛,心裏的小船已經蕩起了雙槳。
齊同又把舒琬拉到自己的另一側摟著,伸腳踹任天剛的腿,說:“去,一邊玩去。這麼多未婚女青年,還不夠你調戲的?”
“她們都太熟了,沒有新鮮感。”任天剛撇嘴。
他繞回舒琬那側,一臉認真,說:“舒琬,我跟你說,跟我結婚,比跟齊同結婚好處多多了。我呢,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以後呢,我會圍著你一個人轉。我經曆過的女人多,絕對是懂女人的。我會是你貼心的大棉襖。隻要你需要,我隨時都會出現在你的身邊。你們還是小姑娘不知道。等以後結婚了就會知道,有個隨叫隨到的老公,是多麼的不容易。”
郭柔玫自然知道,這番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她假裝在認真走路,沒有聽見。
任天剛並沒有刻意控製說話的音調。他的話,一字不落得,也全都落在了不遠處的董沫沫耳朵裏。
申方生跟黃君承肩並肩,在黃聰白她們後麵走著,也聽見了,皺了皺眉頭。這個任天剛,這兩天表現極端不正常。他雖然常在美女叢中走,但一直是低調的。這麼高調容易引起女人的反感,他不可能不知道。
“任天剛!你小子今天是不是神經搭錯了?”齊同罵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任天剛吐了吐舌頭,說:“得,我哥急了。算了,不逗你們玩了。你們呀,就是一點都不禁逗。”
他跟郭柔玫的視線對上,郭柔玫送了他一個“活該”的眼神。
任天剛微微笑,掏出煙點燃了,抽了幾口。
“你一邊去,別熏著你嫂子!”齊同嫌棄道。
“有了媳婦忘了弟。哥,你這樣很不厚道!我抽煙還是你教會的呢。”任天剛叫屈道。他其實巴不得齊同趕他,這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跟著慢走一步的郭柔玫並排走了。
郭柔玫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她的腳步停了,等在路邊,等著黃君承他們一起走。
任天剛隻等來了佟啟白和陳景這兩個大老爺們。他眼神哀怨朝郭柔玫瞅了一眼。
郭柔玫抿嘴偷笑。
進山,路變得崎嶇難走。人群,慢慢拉開了距離。
齊同和舒琬體力好,慢慢超過了前麵的人。
“我們比比,看誰先到山頂怎麼樣?”舒琬說。
“得了吧你。”齊同不屑道。
舒琬加快了腳步。她喜歡走山路。山路讓她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這是她從小走到大的路。
齊同緊跟在她後麵,說:“媳婦,咱別走這麼快成嗎?當我輸了你贏了好不好?走得太快,容易崴腳。”
舒琬輕輕笑著,說:“別啊,我們憑實力說話。”
她用口哨吹起了歌,《小路》:一條小路曲曲彎彎細又長 一直通向迷霧的遠方……這首歌是她上初中的時候,黃昏鍛煉時體育老師最喜歡放的。那個時候,住宿的學生在吃飯,走讀的學生回家吃飯。整個校園特別安靜。
她每回都早早吃完飯就回教室。回教室的路上,會經過學校的操場。操場上,一群少年在揮汗如雨,不是打籃球,就是踢足球。而許誠,卻在單杠雙杠那坐著,看著遠處的山黛發呆。這樣的音樂,似乎是專為他設的,那麼舒緩憂鬱。
她那時候會偷偷想,他發呆的時候,會不會想到她。每每想到這,她的心髒噗通噗通加快跳動。她會害羞地挪回視線,低頭匆匆回教室。
人們很容易知道,誰誰特別喜歡哪首歌。又有誰能知道,為什麼會喜歡?比如那個體育老師,他的內心,又藏著什麼樣的故事?
黃聰白不知什麼時候,追上了舒琬。她和舒琬並肩走著,說:“舒琬,我們來比比吧。看誰先登頂。”
“行啊。”舒琬回答。
兩人加快了步伐。
齊同看著這兩個女人的背影,一個頭兩個大。黃聰白這個女人,把許家攪得翻天覆地的,又跑來跟他媳婦湊什麼熱鬧?
兩個女人較勁,你追我趕,很快就來到了隊伍的最前麵。
齊同有些不放心,快跑幾步,想去給她們開路。雖然有路燈,但是山野間,依然有蛇蟲出沒、過路。
“齊同,沒事的。”舒琬說。
她放慢腳步,大口呼吸,說:“這山野間的空氣,就是沁人心脾。”
“可不是。”黃聰白也放慢了腳步。
她拿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說:“舒琬,你的體力真不錯。我可是堅持每天都要健身四個小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