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看她那嘚瑟樣兒!一個小妾有什麼好高傲的!雲詩詩磨磨牙,戚戚然垂下頭:“姐姐說的是,詩詩雖然無名無分,但詩詩能得王爺寵幸已心滿意足。”
果然一聽“寵幸”二字,曲華裳的麵部便有些扭曲了,她偏過頭,氣憤的將石桌上茶杯拿起,猛灌了一大口。
看她一張臉氣的發綠,雲詩詩隻覺心情頗好,連這月色看起來都美麗了許多。
暗暗平複心情,曲華裳再次挑釁,冷冷道:“六爺素來大愛,況且這府中妻妾眾多,妹妹千萬不要恃寵而驕,且知爬得高,跌得慘。”
雲詩詩含眸而笑,姿態盡顯溫婉:“這爬得高,跌的慘的道理姐姐既然知道,那詩詩就不多說了。”
“你什麼意思?!”曲華裳眼光驟寒,似一道利箭射向雲詩詩。
“字麵上的意思。”迎上對方不善的眼眸,雲詩詩絲毫不示弱。
“哼!”拂袖將桌上瓷杯一甩,曲華裳看著那四碎的杯子,獰笑,“小丫頭,別怪姐姐沒提醒你,不要得了便宜就賣乖,姐妹們可不像六爺那般心善。”
“姐姐這意思太過深奧,原諒詩詩才疏學淺聽不懂。”丫的,那個妖孽心善,你眼瞎了看見他心善!
“知道自己才疏學淺便安分點,總歸是沒有壞處。”曲華裳不屑的瞥了她一眼,便欲起身回屋。
反正氣過她,目的已經達到了,雲詩詩起身亦準備打道回府,便見身後走來四個美人。
“咦?這不是六爺今日帶回王府的姑娘麼?怎麼也在月香閣?”
嘴角扯出一抹不屑,雲詩詩剛要發話,便聽一旁秋雁回答:“小姐出來散步,路過此地便進去與曲夫人閑聊幾句而已,楚夫人。”
原來是那個庶女楚霏兒,生的倒是乖巧,一身淡紫紗衣穿在身上甚是清麗脫俗,尤其是那張臉生的極美,甚至比她雲詩詩都不分上下。
“妹妹,你這下人好脾性啊,隻是這主子說話,何時輪到一個下人多嘴?”楚霏兒寒著眼,一看就是囂張跋扈的主。
見秋雁有些害怕,雲詩詩趕緊投以寬慰的眼神,隨後勾唇接話:“姐姐既然知道秋雁她隻是一個下人,又何必與她計較,莫非丞相府的庶女隻這般氣度?”
“你--”
不給對方開脫的機會,雲詩詩又道:“再者,詩詩去哪裏莫非還要稟告姐姐不成?姐姐不覺得閑事管得有些太多了嗎?”
楚霏兒仗著自己長得好看,便目中無人,說話更是難聽,這下卻被雲詩詩噎的不知道要怎麼回擊了。
“妹妹,霏兒她有口無心,還望妹妹不要放在心上。”
這聲音如清風拂柳,煞是好聽。
雲詩詩瞥眼看著這個女人,一身白衣穿在身上盡顯娉婷之姿,氣質淡若青蓮,出淤泥而不染;一頭青絲隨意披散,潑墨如畫,臉上不施粉黛,卻清麗脫俗如仙子般高貴,隻是那雙鳳目卻是泛著死灰,沒有絲毫光彩。
此番,雲詩詩知道她便是名鎮天下的瞎眼才女林芷萱。可惜了,這麼一位絕色佳人,怎就瞎了眼睛嫁給那無良的秦羽陌了。
出於同情,雲詩詩也不願再計較這些小事,卻不想她身後的一名粉衣女子卻是開口了:“萱姐姐何必說的這麼生疏,姐妹們都是服侍六爺的,偶爾調笑兩句也數正常,不是麼?”
眯了眯眼,暗暗猜測此女定是將軍府四小姐的丫鬟汐雲淚無疑了。看她話說的多動聽,讓人連回絕她的餘地都沒有,不愧是常年看人眼色行事的女人,真是富有心機。
暗暗打量,一身粉衣穿在她身上甚是俏皮可愛,再看那大大的杏眼,忽閃忽閃的,兩靨芊芊酒窩,讓人想生氣都生不起來。哼!秦羽陌那家夥倒是有些眼光。
視線一移,立於她身側的是一個冰美人,她一身淩厲氣勢,一張臉生的瑰麗,卻將這氣勢衝淡,直覺英姿颯爽,一代女傑。
這麼幾個女人,就她一人對付起來實在太累了,還是打道回府,躺倒舒適的軟床上舒坦,於是佯裝打了一個嗬欠,淡淡道。
“詩詩今夜乏了,你們好生玩耍,拜拜。”說完,轉身走了。
五個女人微微詫異,剛剛還如此氣焰,怎麼瞬間便要走了?還有這“拜拜”是何意思?林芷萱閱書無數,卻也琢磨不透這詞是為何意,於是急於開口:“妹妹還請留步。”
聽出是瞎女詢問,雲詩詩過身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