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心裏有千言萬語要說,但終究化作“師父”二字,便是泣不成聲。
花無愛眼中也是霧氣氤氳,但他畢竟活了那麼多年,定力極好。他摸了摸雲詩詩頭,溫和一笑,這才開口:“丫頭,你且出去闖吧,等到你完成所有的責任後,為師會送給你一個驚喜。”
“什麼……驚喜?”雲詩詩依舊哽咽。
“既然是驚喜,那自然不能說。”花無愛賣了個關子,這才看著見黑的天色道,“好了時間不早了,你且出去吧。開口為師已然幫你打開了,你一出去便能看見。”
雲詩詩知道越是不舍,越是心痛。咬咬牙,索性不再看花無愛一眼,走到洞口前,淚水泛濫,她終究不是一個果斷之人。
花無愛見她停住,心裏也越發的不是滋味,他幽幽起身,身形一閃便消失不見了。隻是隨著他的離去,也拋下了最後一句話。
“莫要留戀,為師還在。”
轉過頭,看著空空如也的室內,雲詩詩含淚點了點頭,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便縱身一躍跳上了阿一,隨著它一起出了玉靈山。
雲詩詩剛走,花無愛的身影便顯現在原地,他拿著一壺酒,淡淡一笑,這笑容照的整個石室都亮了起來。
一口飲盡杯中好酒,花無愛看著滿桌佳肴喃喃:“丫頭,隻要有為師在,你此生定然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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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玉靈山,呼吸著外麵的空氣,雲詩詩真心覺得沒有玉靈山的新鮮。
不過雲詩詩現下才不在乎這些,她要去葉城找秦羽陌。那個自大的家夥,一年多未見不知道再次見麵,他會不會揍她啊?
越是這般想著,心裏就越是像有東西在撓一般,那種迫不及待,卻又帶著絲絲懼怕的心情,讓她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連手腳都在這種複雜的心情之下變得冰涼。
嘟嘟在她懷裏,感受著她那跳的快要爆出胸膛的心髒,實在是忍不住將頭竄了出來:“女王大人,您這是怎麼了?難道您中了什麼毒了,怎麼心髒跳得那麼快啊!”叫了一段時間的大姐頭後,雲詩詩深深以為這稱呼太粗魯了,不如女王大人來的高端大氣上檔次,所以就改成女王大人了。
雲詩詩原本心裏就極其的不舒服,現下這小家夥居然還敢在傷口上撒鹽,雲詩詩一把扯過嘟嘟,就開始各種暴力蹂躪。
嘟嘟被揉捏的不行,本想開口求饒,卻因為嘴巴被扯開,話也沒法說。隻有兩行清淚隨著空氣拉成一條直線,看起來好不晶瑩。
雲詩詩不停的“哈哈”大笑,阿一似乎也感受到了這個氣氛,也歡快了叫了起來。原本,心情複雜的雲詩詩,在嘟嘟的犧牲下,心裏的複雜也漸漸消散,不管接下來迎接她的是什麼,她都無所畏懼。隻要能見到他,跟他在一起就好了。
玉靈山位於東儷國境內,想要飛回西羽國還需要很長一段的路程,即便是靠阿一飛行,也需要一天一夜的時間,所以雲詩詩並不著急,她趴在阿一的身上,居然呼呼的開始睡大覺起來。
阿一雖然沒有出過玉靈山,但因為有雲詩詩指路,它又異常的聰明,所以即便雲詩詩睡著了,它也沒有飛錯方向。
飛行了大半天的時間,當雲詩詩醒來時天已見黑了。還好現下是初夏的季節,而飛虎鳥身上的毛又厚,即便迎著風吹,雲詩詩也並不覺得冷。
不過為了照顧阿一,雲詩詩還是決定找個客棧休息一下,畢竟阿一飛了大半天也著實累了,她不能隻顧自己,而不考慮阿一的疲累。
阿一和嘟嘟是被花無愛親自訓練的,到底訓練成了什麼樣子,雲詩詩也不太清楚。不過,僅僅一年的時間,阿一已然可以變大變小,自行捕獵。
他們到了東儷國邊界的一處城鎮,去了一家普通的酒樓,要了一間上房,又吩咐小二打了熱水,便美美的泡起澡來。秦羽陌那個家夥向來幹淨,她雖然不髒,但還是想將自己弄得幹淨一些,去見他的時候也能討好不是?
睡了一個美容覺,當她起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阿一出去狩獵了,而嘟嘟則跟她一樣四仰八叉的睡在床上毫無形象。
她簡單的將自己收拾了一下,便拎起嘟嘟放在自己的肩上,匆匆下去要了這裏的特色美食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因為害怕別人訝異她那一頭紅發和紅色的瞳仁,所以她特意用幻術遮掩起來了。
吃著吃著,雲詩詩便感覺有無數道射線朝著她射來。她嚼了嚼嘴裏的食物吞下之後,便扭過頭朝眾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