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去之後,便是十年。
十年後,那天師將這對兄妹帶了過來,說他已經盡到了自己的責任,還未等張家人重謝,便匆匆走了。
張家人雖然心有疑慮,但與自家孩子十年未見,也是想念的緊,所以並未懷疑太多,就設宴慶祝孩子學成歸來。
那天師說的不錯,這對孩子回來之後果然變得彬彬有禮,以禮待人。他們本就生的好看,能文能武,不僅是鎮裏的人,就連一些附近的城裏大家都紛紛過來提親。
張家當家樂的合不攏嘴了,孩子大了確實到了成婚的年齡了,他們在所有來說親之人中挑選了幾家,去問問兩個孩子可有相中的,可奇怪的是二人竟說沒有一個能入他們的眼。還說他們暫時不想成婚,更說他們想要出去曆練。
張家人愣了,孩子怎麼在外麵過了幾年就過野了?這裏才是他們的家啊!張家老小全部憤怒,最終在老祖宗的執著下,找了兩個不錯的人家,硬生生的逼迫他們成婚。
二人不想成婚,居然私逃了。
一時間,張家一下子感覺天都塌了了。他們憤怒的花了大價錢去搜尋這一對兄妹的行蹤,這一找就是八個月。
八月後,在離夢幻鎮不遠的一個偏遠的小村子裏,住著一對年輕的夫婦,那婦人還孕有九個月的身孕。
這對夫婦是在不久前才搬來的,這對夫婦很是奇怪,他們的五官明明長得很是精致,可是臉上皮膚暗黃,還長滿了斑斑點點。
村裏的一些婦人都惋惜不已,說是老天不公平,這麼好的一對璧人,若是皮膚好一些該是多麼的美麗啊。他們還說願神明保佑她腹中的孩子,能長得白白胖胖,幹淨自然。
那婦人聽完都隻是笑著說謝謝他們的好意,說若是天公可憐他們就一定會的。
原本日子也就這般過著,可是有一天村裏突然來了一隻百年野豬妖,它帶著一群野豬來襲擊村子,村裏本就沒有多少人,如今又麵臨如此災難,到處都是一片嘶吼和哀嚎聲。
這家夫婦正在入睡,男人突然張開了眼睛,他身影迅捷的翻身到床下一看,外麵正遭受著野豬的侵襲,到處都是死人。
“怎麼回事?”孕婦張語嫣捂著自己的肚子緩緩起身詢問。
張玉卿關進房門,冷眼道:“村裏遇到野豬妖侵襲了,我們不要管。”
沉默一會兒,張語嫣想起村裏那些和藹和親的老人們,秀美一蹙便要下床。張玉卿慌忙趕到她的身旁,將她扶住有些不悅:“嫣兒這是作甚?”
張語嫣溫然一笑:“我們既然在此地隱居,便不能坐視不管,師父不是說過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今日救了他們,來日若是佛祖看見了定然也不會再這般為難我們兄妹二人不是?”
張玉卿一聽有理,便道:“嫣兒你有身孕不便使用驅魔之術,還是我來吧。”
“可是……”終究有些擔心。
淡然一笑,將她扶好躺下:“不過小小豬妖而已,為夫的驅魔術,你還信不過?”
抓著他的手,囑咐:“一定小心。”
張玉卿在屋子裏又設了一個結界,便打開房門出去了。張玉卿果然沒有誇大,他雖然隻學了十年的驅魔術,但卻不亞於那些老天師,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他便趕退了那些發狂的野豬,將野豬妖殺了。
第二日,村裏剩下的村民們將自家所有的好東西都拿了過來,感謝他們的救命之恩。雖然他們不知道這對年輕人怎麼那麼厲害,但他們都是老實人,隻要救了他們的人便是他們的恩人。
張玉卿也沒有想到村民們那麼熱情,他原本有些冷然的性格也漸漸的被這份溫情化解,人也變得陽光許多。他還主動幫著村民埋下那些屍體,修建房屋。
不知不覺,時間又過了一個多月了,可是奇怪的是張語嫣卻沒有要生的意思,村裏人都開始擔憂說這是不是那夜受了野豬妖的妖氣感染之類的。
張玉卿也有些不放心,他決心去山上采一些安胎的草藥,讓自家娘子的胎象跟穩一些。
是夜,張玉卿還沒有歸來,張語嫣隱隱有些擔憂,她拿符篆傳音,對方也沒有回應,她本想去上山去尋找,但她肚子太大又怕傷了胎氣最終放棄了。
一夜都擔憂的睡不著。直到二更時,突聽有人敲門,她不知所謂何事,便問外麵是誰。
“是我,張大嬸。”門外的人回答。
“原來是張嬸,不知道深更半夜張嬸來找嫣兒所謂何事?”張語嫣行動有些不便,她慢慢的起床,想去開門,卻不想門突然被一道白光打的四散,還未等她拿起床邊的武器,她的脖子便被一把刀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