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出生到現在,她露蝶便是整個蝶族瞻仰的存在。所有的蝶族人看著她,都帶著無盡的尊敬。
她何時受過這般委屈,又何時受過這般侮辱?
即便身上被刺開了無數個傷口,即便疼的要死。她也還是忍著沒有流淚。可將軍方才那一句話,就讓她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堡壘,轟的崩塌。
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同的低落到地麵。露蝶看著將軍,就是不曾開口說話。
“哈哈哈哈!”那將軍仰天長笑,隨即拿起那把長刀高高的舉起。那空洞的眼裏幽綠大放,隻見他手腕一動,那把大刀就朝著露蝶的脖子砍去。
這一刀若是落實了,露蝶的腦袋必然會跟身體分離。
這一刻她才真的知道什麼叫做恐懼,她閉上眼睛,便拚命大喊:“母上--”
地下牢房裏不停的回蕩著她的那一句“母上”,那原本該落下的大刀,就在這兩個字回蕩的瞬間,怎麼也揮不下去。
將軍兩手顫抖,就算他用上了所有的力量,也還是揮不動。他感受到入口處好像來了一個人,便扭過頭開口道:“誰?!”
“母上!”露蝶看著來人,就拚命的開衝到她的身邊,坐在她的腳下瑟瑟發抖。
此時的蝶女皇跟平時不太一樣,此時的她不再那麼巨大,而是恢複了正常人的身高,她背後的蝶翼收了起來,一身衣服雖然還是流光溢彩,卻不再泛光,一頭長發直垂而下,竟跟小彩蝶的那麼像。
她此刻不再是守護著整個蝶域的女皇,而是作為一個母親,蹲下身子,去撫摸露蝶的黑發,一臉的慈愛。
那將軍看著蝶女皇,自知沒有能力跟他鬥,便帶著他的陰兵消散了。
被蝶女皇撫摸的露蝶,這才慢慢安靜下來。此時,她才注意到母親的不同,瞪大眼睛問道:“母上,你、你怎麼用本體出來了?”
每一屆的蝶女皇,自她得到神木樹的庇佑之後,肉身便被禁錮在神木樹上的宮殿裏,直到下一屆的蝶女皇選舉出來,才得以解放。說是解放,其實是跟神木樹融為一體,成為樹的一部分。
所以,洛青他們每一次見到的蝶女皇其實都是她的幻體,而她真正的實體其實一直沉睡在宮殿裏的。
可是,如今的她居然用自己的本體出來了。這說什麼,說明她違背了曆代蝶族的規矩,是要被處以天雷之刑的。
“不!”露蝶不敢相信,她抓著她的衣服拚命的問,“為什麼,為什麼?!”
蝶女皇淡淡的笑一笑,便道:“露兒聽話,來,乖乖的睡一覺,一切都會好的。”
她的話就好像有一種魔力一般,盡管露蝶很不想睡去,卻還是漸漸閉上了眼睛,進入了深眠。
蝶女皇看著睡著後依舊抓著自己衣擺的露蝶,無奈的搖了搖頭,便抬手去掉了她的手,就朝著玉翎走去。
蝶女皇幻體的事情洛青是不知情的,她見蝶女皇來了,便知道她是要為玉翎療傷,這便讓開了身子,讓她治療。
這蝶女皇不愧是繼承了神木樹守護之力,她隻抬手在玉翎的身上點了一下,就見他胸膛那猙獰的傷口在慢慢的愈合,不出片刻,玉翎的胸膛便光潔如玉,而他的呼吸也漸漸平靜下來,恢複了正常。
好厲害的治療術法!洛青不禁讚歎,難道這便是神的力量?
她將玉翎治安以後,便朝著那死亡之門走去。每走一步,她衣裙上的光芒便亮了一分,直到她走進死亡之門前,她身上已經耀眼的隻能眯著眼睛才能看到。
她站在門前,翅膀一扇便飛到了骷髏那裏,抬手附在其上。
“秦羽陌,我已經控製了血魂了,你去將赤之心毀滅吧。”
原來那些鞭條叫做血魂,而那個骷髏叫做赤之心。秦羽陌不知道蝶女皇為什麼會來這裏,他看著周圍那些血魂果然不動了,便開始在手心裏凝聚螺旋冰流。
這一招是花無愛自創的,花無愛是仙,他的招數自然不會簡單。再者說了,機會難得他必須要一擊將那骷髏毀掉。
螺旋狀的光速在手心不住的纏繞,這風中夾雜著冰氣。秦羽陌看著那骷髏,縱身一躍,喝了一聲,便將手中的螺旋冰流打在了骷髏之上。
螺旋冰流與那骷髏碰撞之後,便將那骷髏一點點的絞碎,這來勢很猛,隻聽那骷髏不住的慘叫,無數的黑氣從那骷髏裏鑽了出來,他們想要竄進秦羽陌的體內,卻又發現根本就不能碰他。
此時的秦羽陌身上開始變得流光溢彩,這光芒就跟蝶女皇身上的光芒一模一樣,看來是她保護了他。
她居然會這麼為他著想,難道是他冤枉她了?
骷髏已經打碎,他沒必要再留在這裏了。秦羽陌一個後空翻,便遠離了這門,他本想看看這骷髏打碎後這死亡之門會變成什麼樣子,卻突然聽到什麼有人喊他的名字。
當他扭過又一看,心瞬間漏了一拍。
身後是濃濃的黑色妖氣,而妖氣的中心則是那隻被管押進牢獄裏的母蜘蛛妖,此番她的身前跪立的正是慕山跟小彩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