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這麼的去閻羅王那報道,還是可以穿越回現代?她好想回家,她來這裏的時候,才十九歲,可是一轉眼,都已經是二十七歲的人了……
她蜷縮在地牢的角落裏,渾身冷的不住發抖,然後緩慢的閉上眼睛,逐漸停止呼吸,她死的那麼平靜,無哀無怨,無愁無恨,仿佛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般。
風漠宸環抱著手臂,蒼涼的靠在牆壁上,夕陽將他修長的身形投射出一個落寞的影子,淒涼悲嗆。
當日,由刑部的侍郎公布了白離若的死訊,天下人皆知,原宸王妃,那一個蠱惑帝心禍國殃民的妖女在地牢中服毒自盡,風漠宸終於在同年六月登基為帝,百官朝賀,百姓歡呼聲一片,隻是他落寞的臉上,始終不曾有半點笑容。
白離若醒來,是在一個昏暗的石洞裏,她抬頭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是她和風漠宸藏在這裏躲避雲景陌的石洞,一切依舊,仿佛不曾坍塌過一樣。
石床的旁邊,坐著一個男子,男子側臉,昏暗的燭光將他的臉勾勒出半明半暗,深沉的,看不出任何表情。
白離若撐起虛弱的身體,她不知道睡了多久,頭灌了鉛般的疼痛,風漠宸側身扶起她,有些蒼涼的開口,“你,醒了?”
白離若身體靠在岩壁上,微微點頭,視線觸及之處,是一張碩大的虎皮,曾經,他們在這張虎皮上共赴雲雨,可是現在,物是人非……
“皇上……”白離若動了動唇,沙啞的聲音終於吐出兩個甚為生澀的字眼,她的身體動了動,躲開風漠宸扶著她的手。
風漠宸的手僵滯在那裏,臉色有瞬間的蒼白,隻是片刻,他恢複自然,垂下手,無力的道,“若兒,你還記得,我在石洞中對你說過什麼嗎?”
白離若垂首,烏黑的青色傾瀉而下,包裹住她孱弱的肩膀,她將頭埋在膝蓋上,淡淡的道,“皇上,民女沐七,記性不是太好,前塵往事,早已經不記得了……”
風漠宸薄唇微微顫抖,咬著牙,有些惱怒的看著她,他一把抓過她的手腕,逼著她正視著他自己,幾乎是嘔心的吐出,“你不記得了嗎,沒關係,我再重複一遍給你聽,如果有一天,我傷害了你,你要記得,我不會負你,承諾過你的,一定會做到!”
白離若淒慘的微笑,厭惡的收回手臂,無力的看著風漠宸,眸底有幾許哀怨,她說,“以前,我總是覺得,我不夠了解你,你太多的事情,我一無所知,現在知道了,我卻恨,恨自己這麼清楚的看見了你所有的一切,風漠宸,韓阡陌說的對,你這種人的遊戲,不是我這種死心塌地的傻瓜可以玩的起的……”
“韓阡陌?”風漠宸冷笑,赫然的站起身,眸光陰鷙起來,他冷聲道,“我早該,在他對你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就出手殺了他!”
白離若眸光回轉,冰冷的視線定定的落在他的眸中,她一字一句道,“你果然,一直都是清醒的,我被柳柳侮辱的時候,你看的一清二楚,聽的明明白白,你卻無動於衷,風漠宸,你真是,很厲害……”
白離若無法用言語形容,隻是冷冷的看著他,風漠宸別過頭去,雲景陌不信任他,一次次的試探他,如果他當時忍不住出手,那麼輸的就是他,可是他卻無法跟她解釋。
“這麼說,你當初中失心丸也是假?在石洞中,想要殺了我和吱吱,才是真的?”白離若依舊看著他,隻是語氣越來越冰冷。
風漠宸沒有說話,隻是臉色已經煞白,他回過頭,眸中劃過受傷的神色,如果他想要殺了她和吱吱,她根本,就活不過那日。
半響,他終於開口,“在我抱著你的時候,已經輸內力給你,明玥又在山洞下麵,你根本,就沒機會死……”
“果然,好計謀!”白離若點頭,森冷的目光,讓他的心髒逐漸的冷寒起來,“那天在郊外,你和白青鸞給我上演的一場活春宮,當時你的意識也是清醒的?”
風漠宸微微的閉上眼睛,淒涼的道,“那隻是,雲景陌最後一關的試探,我和青鸞沒有辦法……”
“夠了!”白離若厭惡的閉上眼睛,她覺得累,聽著他說話,她更加的累。
風漠宸喘息著停住說話,一瞬不瞬的看著白離若慘白的臉,他走近她的身邊,緩慢的坐下,不容置喙的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掙紮視作無物,他一把將她抱在懷中,堅定的道,“不管你是怎麼看我,我要告訴你的是,風漠宸對白離若的感情,從來都不假,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再碰青鸞一下……”
“你碰不碰誰,都和我無關!”白離若瘋狂掙紮,像躲避細菌一樣躲避著他的懷抱,可是他的手臂卻如鐵鉗般緊緊的鉗固住她,讓她費盡全力,卻徒勞無功。
風漠宸緊緊的抱著她,將她納在懷中,胳膊肘狠狠的壓住她掙紮的身體,他在她耳邊低喃,“若兒,已經結束了,我們可以,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