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瀾的眼神一直注視著鬼婆,手卻悄然的握住了顏小玉的手,他緩慢的俯身,另外一隻手拿著長劍也不停的移動,在他長劍舞出銀花的時候,拉著顏小玉的手也倏然用力。
顏小玉被他憑空甩了出去,耳邊響起他咆哮的聲音,“走——”
蕭寧瀾劍勢若虹,隻攻不守的堵住鬼婆的出路,顏小玉被摔在地上,渾身摔的生疼,她爬起來,看著蕭寧瀾用劍將鬼婆逼在死角。
察覺顏小玉沒有離去的意思,蕭寧瀾卻竭力迎敵,邊回頭怒喝,“走啊,回客廳等我!”
一句話提醒了顏小玉,客棧還有侍衛,她可以找侍衛來幫蕭寧瀾。
顏小玉轉身跑去,邊跑邊大喊道,“你等著我,我找人來幫你!”
蕭寧瀾見顏小玉離開,頓時放心了不少,鬼婆被他不要命的打法也一時的逼入下風,他一分神,她頓時有了反擊的機會,手中的拐杖一個平旋擊在了蕭寧瀾的胸口。
蕭寧瀾後退幾步,皺著眉頭攔在巷子口,鬼婆肩頭的鬥篷在寒風下嗚嗚作響,她殺氣冷然的看著蕭寧瀾,“年輕的皇帝,你真的不要命了嗎?”
“你想動她,就必須過我這一關!”蕭寧瀾長劍持平,眉宇間一股浩然正氣,薄如寒雪的劍刃在殘陽下,森冷刺骨。
“為什麼你和子遊,總是執迷不悟?”鬼婆蹙起希拉的眉頭,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
“不要拿我跟雲子遊比,他不配!”蕭寧瀾冷然,鳳眸犀利的看著鬼婆,手中的長劍沒有絲毫鬆懈的意思。
鬼婆突然笑起來,她的笑容詭異無比,她放下骷髏頭拐杖,意味深長的道,“你能不能告訴老身,為什麼如此癡迷顏小玉?”
蕭寧瀾皺眉,漂亮的眉頭蹙在一起,如一座山峰,看著鬼婆半響,才冷聲道,“那不叫癡迷,那是愛,就算我知道她在幫雲子遊奪天下,我也情不自禁的想原諒她的一切,或者說,我從來沒有怪過她!”
“既然如此,為何不帶她離開?”鬼婆神色高深莫測。
“我在等她開口,除非有一天,她可以像我愛她一樣堅定,否則,我不會再幹涉她的任何思維行事!”蕭寧瀾篤定的看著鬼婆,眸光堅韌。
“既然是這樣,那麼,我們可以做個交易……”鬼婆詭異的笑,手中的拐杖已經逐漸縮小,最後藏在衣袖中。
……
顏小玉氣喘籲籲的跑回客棧,所有侍衛已經在門口等候,為首的,一臉風塵,一見顏小玉立刻皺緊了眉頭。
顏小玉一把抓住方寒的衣袖,大叫道,“方寒,快,皇上有危險,抄家夥跟我走!”
方寒眉頭皺的更緊,被顏小玉拉著就往外跑去,方寒對身後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隨即跟上。
顏小玉拽著方寒就是一陣狂奔,方寒也不急,任由她拉著往巷子的地方跑去。
蕭寧瀾一臉冷煞的看著拉著方寒的顏小玉,顏小玉卻驚呆了,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隻是鬆開了方寒走到蕭寧瀾身邊,上上下下打量著他。
“你沒事了?”她吃驚的問道,蕭寧瀾,不是打不過鬼婆的嗎?難道是鬼婆大發慈悲放過他了?可是鬼婆又不是慈悲心腸的人。
蕭寧瀾瞪著她,眼神陰鷙,“你很希望我有事嗎?”
他一句話噎的她說不出話,顏小玉不解的看著他,她要是希望他有事,幹嗎還回去搬救兵?
方寒對著蕭寧瀾抱拳垂首,“皇上……”
“你怎麼來了?”蕭寧瀾語氣不善。
方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蕭寧瀾冷哼,“是不是雲子遊有什麼小動作?”
方寒沒有回話,倒是顏小玉的心提到嗓子眼了,蕭寧瀾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由著他去折騰,我們一路直接去烏月國,找回血樹。”
眾人離開,顏小玉卻沒有動,蕭寧瀾停住腳步回頭看她,“你放心,皇宮裏的禁衛軍沒有我的命令,不會傷害你的雲子遊!”
他話中帶著調侃的味道,卻聽的顏小玉不是滋味,她緩慢的上前,抬眸,一字一句道,“你知道,子遊想做什麼?”
蕭寧瀾冷笑,“自古以來,成王敗寇,睿親王府若是還想在西涼立足,他就必須重新建立一個政權!”
“你是說,子遊在幫別人奪權?”顏小玉秀眉微蹙。
蕭寧瀾嘲諷的看著她,“你不會以為,雲子遊是想要自己當皇帝吧?”
顏小玉一陣沉默,定定的看著蕭寧瀾,蕭寧瀾勾唇一笑,牽著她的手,“走吧,跟我去烏月國找血樹,你一個人留在這裏,鬼婆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