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曹策的此次攤牌,烈焰風早就有所準備。
“以你現在這軍參謀的身份與地位,下令處決我,簡直是易如反掌。”
烈焰風不急不慢,悠然自若的笑道,“為了自保,我自然要為自己留下一條後路。所以曹策,你認為那張能夠救我性命的契約協議,我會傻到將之帶在身上嗎?”說著,烈焰風將桌邊的折扇,慢條斯理的拿到手上,悠然抖開輕輕的搖動著,繼續又接話道。
“明著告知你吧,如果我遭遇到任何不測,你在上麵所寫的親筆文書,即刻公之於眾。”烈焰風淡然隨意的笑道。
“屆時,不知王爺,將會如何待你?”
他說話時的笑容依舊那麼的從容,那麼的勝券在握。這讓曹策看著心中很不是滋味,總覺得自己凡事都逃不過他的算計。與他相比,為何自己總是相形見拙,這非常令人心底不悅。
“你!”曹策眼角抽動,頓時一臉的怒色。
隨後他很快又轉怒為笑,冷冷的說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任何不測。以你如此出眾的軍事才華,殺了你豈不可惜?不過,你這一生一世,休想再離開半步!”說完,曹策頓時哈笑而起,轉身離開了軍帳篷。
望著曹策離去,悍馬揚起腦袋動了動耳朵,喉嚨裏發出“咕唔”的聲音。烈焰風搖頭笑了笑,伸手輕撓著悍馬的腦袋說道:“剛才我說他是‘白眼狼’,你是不是覺得有些委屈狼了?”
聞言,悍馬砸吧了兩下嘴,很顯然它非常不喜歡這樣的比喻。
比豬貓狗什麼都行,那曹策就是不如狼。而且剛才的笑聲,嚴重妨礙了它打盹。如果不是有烈焰風在場,悍馬鐵定一個狼撲下去,即刻咬斷他氣門。
“哈哈。”烈焰風樂了,這匹狼小子,其實也挺有性格的。
聽到烈焰風在笑自己,悍馬百般無聊的把狼臉撇過一邊。隨後用兩隻圓肥的爪子蓋住耳朵,懶得理他,繼續趴在鋪墊上打呼。
曹策走出帳篷外,立刻就向護軍校尉蔡信下令道:“你將他帶入隨行的獸馬車,我們即刻啟程回東客院!”
“是。”
隨後曹策忽而壓低聲音,在蔡信的耳旁小聲的說道:“蔡信你從今日起,每日安排四名護軍衛,時刻輪班看著曹操,不許他踏出房屋半步!還有,除了我,與那日常送餐飯的仆人以外,沒有我的手令,不許任何人接近於他!包括曹影和曹虎。”
蔡信轉眼望了望曹策,心中存有疑問但又不好過問,隻能點頭回應。
他心中對曹策有些許的不滿。
護軍衛同樣也是正規軍,本職工作就是護衛高官貴客,又不是什麼侍從打手,更不是看家護院的家仆莊丁!讓蔡信最為不爽的是,那曹策竟然還要自己每天撥用四名護軍衛人手,隻為了看守個身份低微的管家。也不知道這曹策到底是怎麼想的,堂堂王爺的軍參謀,竟會做出這樣無知的事。
曹策如果缺護院的侍從人手,大可到人事總管那,多要些家仆或者打手都成。而他卻利用軍參謀這一職務之便,撥用護軍衛就為去看守個毫無內勁實力之人,至於嗎?
他到底把我們護軍衛,當成什麼了?
雖然蔡信的心中很不滿,但又不能明著說出來,胸中有種身不由己的無奈。
曹策交代完了之後,便直接坐到他的華麗獸馬車上等待著。坐在這輛兩匹獸馬同拉的華麗車內,曹策越看越歡喜,越坐全身越覺得舒坦。車內空間很大,做工相當的一流。獸馬車是王爺賞賜,無論是從墨檀木鏤空雕刻的棚支架,到內部的窗簾綢緞裝飾,無一不是精益求精。
更主要的是,裏麵還存放著兩隻,價值連城的檀木箱子。
看著這兩隻雕滿華麗浮刻紋飾的檀木箱子,曹策欣喜無比,這都是連做夢都想得到的東西。他此刻的心情,猶如等了一輩子終於等到人生第一次壓碎錢的孩子般,兩眼幾乎放光,歡悅得幾乎忘記自己是誰。曹策迫不及待的掀開兩隻箱子,借著車內夜光石的柔和光線,那一堆堆亮麗的寶石寶物,頓時閃入眼簾。
如此名貴的寶物,看得曹策是兩手顫抖,血液沸騰。他小心翼翼的件件拿起來寶物,欣賞著觀看著。這一趟回都城的路上,他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慢慢欣賞著這些炫目的寶物。
曹策自以為天衣無縫,而種種監管烈焰風的舉動,卻恰恰是適得其反。他完全不知道,這已經引起了調查他的人高度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