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華一走進病房,看見許亮睜開了眼睛,臉上滿是喜悅,走到他跟前,笑著說道:“亮亮,你醒了啊?起來吃個梨吧,爸給你削!”說著便從桌上拿起梨和水果刀準備削,一副慈父的模樣。
許亮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有氣無力地說道:“別削了,我不想吃!”
許華聞言拿削皮刀的手頓了頓,臉頓時垮了下來,接著,他歎了口氣,說道:“聽爸的話,吃個梨潤潤喉,你現在這個樣,你媽媽若是知道了,會很難過的!”
聽了這話,許亮忽然轉頭看向許華,眼睛直直地盯著他,問道:“您愛過她嗎?”
許華愣了一下,然後抬眼看向許亮,很肯定地說道:“當然愛過,現在的你很像年輕時的我和她。”
許亮的目光凝了凝,眼裏的感情變得有些複雜,沉默了一會兒,他說道:“可您還是負了她,就像我負了若紫一樣,她們都是含冤死的,死得都很不甘心。”說完眼角滴了兩滴淚。
許華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起來,他之所以如此地縱容他,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他是她的兒子,他最愛的一個女人,現在從他的嘴裏說起她的死,心還是隱隱有些痛,他伸手拍了拍許亮的手,說道:“不管怎樣,她們都已經死了,這個結局誰都無法改變!對於你媽媽,我的確是個罪人,我罪孽深重,可你對梁若紫的感情是純潔的,你根本就無心害她,造成現在這個結局,誰都沒想到!我想梁若紫也不會怪你的!”
許亮聽了這話忽然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瞪著眼睛,大著嗓門說道:“是我害了她!她怎麼會不怪我?!我就是惡魔!我就是殺她的惡魔!”
過了一會兒,他的聲音又漸漸輕了下來,略帶著哭腔說道:“她應該化成鬼來找我,掐我的脖子,找我索命,我等了她三個月,她怎麼還不來?”說著他又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許華輕輕幫他蓋好被子,溫聲安慰道:“她不來找你,說明她沒在怪你,再說這件事情真怪不得你,你心放寬點,別總是鑽牛角尖,我想梁若紫也不想看見你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說不定你振作起來了,她就托夢來找你了!”
許亮聞言唇角露出一抹冷諷的笑容,接著他喃喃自語似地說了句:“活著好痛苦啊!”
許華聽了這話又是一陣鑽心的痛。
……
很快到了首映的那一天,電影院在離帝國大廈不遠的地方,蔣麗一下班就來找梁若紫,然後,兩個人手挽著手一起到麵館吃了碗麵,之後梁若紫坐上蔣麗的“寶馬”一起向電影院騎去。
半途中,梁若紫收到宋澤瀚的短信,上麵寫著:“別忘了一會兒你得跟我一起進去!”
梁若紫看著這短信唇角不禁掀起一抹美麗的弧度,蔣麗是憑票入內,而她和宋澤瀚是從一條專用通道進去,這點她是知道的,以前她也是這麼進去,宋澤瀚特意發短信提醒她,顯然擔心她不知道,說明這冰塊還是有點人情味的。
於是,她回複道:“我在電影院休息室裏等你。”寫完迅速按了“發出”鍵。
宋澤瀚正在和財務總監一起吃飯,收到短信唇角也扯出一抹笑容,感覺如沐春風般!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不就是戀愛的感覺嗎?
想到這,宋澤瀚愣了一下,很快收起笑容,臉色漸漸暗了下來。
財務總監莫名地看著宋澤瀚臉色轉瞬之間的變化,真不知那是一個什麼樣的短信,居然能讓老板一下子高興,一下子又生氣,可對麵那人是老板,他哪敢問?
梁若紫和蔣麗來到電影院的休息室,兩人一邊喝著飲料,一邊等著宋澤瀚。不多久,迎麵走來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梁若紫認出那人是宋澤瀚的一個保鏢,心不由得涼了涼,又一想實在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他堂堂一個大總裁怎麼可能親自來接她這麼個助理呢?能帶她來看首映,她就應該感恩戴德了!
那保鏢來到她們麵前,對著梁若紫說道:“小林,宋總已經來了,你跟我一起過去吧!”
梁若紫點了點頭,便和蔣麗一起站起身來,蔣麗向放映廳走去,梁若紫則隨著保鏢來到了宋澤瀚的身旁。
宋澤瀚遠遠地看著她一步一步地向自己靠近,感覺自己的心跳在不斷地加快,跟著呼吸也有些困難,他不由得長呼了口氣。
等到梁若紫走到跟前,他已漸漸恢複了平靜,又變成了那個孤傲冷寒的總裁,淡淡地說了聲:“進去吧!”便和梁若紫一起向放映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