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宋錫年又陰森森地說道:“明天我們一起到若紫家去,你梁爺爺一家的心情都不怎麼好,你有空要多關心關心他們,然後我們再一起去山裏看看若紫,別光顧著和你的小情人親熱,把這正事給忘了!”
宋澤瀚自然是不會忘了這件事情的,一提起這事,他的心情就變得特別沉重,如灌了鉛般,每一次去她的墓地,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到她的墓碑前的,他從來沒想過會有這樣的時刻,他居然是以這樣的方式與她見麵!
宋澤明的老婆的呂芳感覺得出氣氛有些壓抑,故意看了一下牆上的鍾,笑著對宋澤瀚說道:“都十點半了呀,澤瀚,你是該回去了,明天還得早點起床去梁叔家裏呢!”
黃蓮香也跟著應和道:“是啊,不早了,到家也十一點多了,還得洗漱,走吧!”說完又用手碰了碰宋錫年。
宋錫年冷哼了一下,轉過腦袋,不發表任何言論,黃蓮香立刻對宋澤瀚揮了揮手,示意他快點走。
宋澤瀚從家裏出來時,宋澤明送他到停車的地方,兩兄弟剛走了沒幾步,宋澤明問道:“他們都說你不喜歡若紫,可我實在不相信,我記憶中你應該是很喜歡她的呀,是不是當中有什麼誤會?”
宋澤瀚沉默,他知道別人瞞得過去,宋澤明他瞞不過去,因為宋澤明小時候偷看過他寫的日記,那些日記裏記錄下了自己對梁若紫的所有感情,後來有一次梁若紫在琴房彈鋼琴,宋澤瀚特意跑到門外去偷看,恰好被宋澤明發現,所以宋澤明很清楚這些年宋澤瀚對梁若紫的感情有多深。
見宋澤瀚沉默不語,宋澤明又說道:“是不是因為若紫不喜歡你,所以你才故意裝作不喜歡她的模樣?還有住在你家裏的那個小助理,你是不是故意留下她的?這樣爸媽就更相信你不喜歡若紫了,可你這樣做到底為了什麼?”
宋澤瀚蹙了蹙眉,麵露凝重之色,說道:“這些年我一直在等她,等她慢慢接受我,長輩們總是催我們結婚,越是催,她就越是逆反,我想不如我把罪名都承擔下來吧,這樣他們就不會催她了,給她足夠的時間與空間去好好考慮這件事情。不過,現在想想,我還是做錯了許多!”
“你當然做錯了!喜歡她,就約她見麵,然後告訴她,又不是不認識!”宋澤明怪責道。
“我約過她,約過好幾次,她都拒絕了,那時她很忙,再加上討厭我,自然不肯與我見麵。或許,我不該說她的壞話,我當初隻是想撇清與她之間的關係,不想別人認為她沒實力,靠關係才走到今天這一步,可這樣一來,更增添了她對我的厭惡感。”宋澤瀚說道,兩根濃眉深深地蹙在了一起。
宋澤明聽了也替他感到惋惜,歎了口氣,說道:“你想幫她,結果卻因此與她的距離越扯越遠,說到底還是你們之間的緣分差了點,怨不得誰啊!”
“我現在很後悔,當初我應該想盡辦法向她解釋清楚,隻要我跟她好好說,我相信她會相信我的話的,可每次不是因為她忙,就是因為我忙,機會錯過了一次又一次,以至於現在她離開了,我想跟她說,卻再也不可能了!”宋澤瀚說著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黑夜中,宋澤明看著宋澤瀚緊鎖的濃眉,知道他很難過,岔開話題說道:“住在你屋裏的那個女孩,去年過年我看到過一次,有點像若紫,那時我覺得你對她應該一點意思都沒有,可今天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對她有點動心了呢!難道真的日久生情了?”
宋澤瀚聽了心裏更覺有愧,說他對她沒動心顯然是不可能的,隻是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是出於什麼心態喜歡上她。
“你一個晚上都心不在焉的,特別在爺爺奶奶休息之後,你總是不停地看時間,顯然在牽掛她,這的確令我很意外,我真沒想到你那麼喜歡若紫,居然會這麼快就忘了她?”宋澤明又繼續說道,顯然他對宋澤瀚這麼快就變心很詫異!
“可能她太像她了吧!”宋澤瀚喃喃自語似地說道,除了這個理由,他真無法解釋清楚這件事情。
宋澤明雖然不是很清楚事情到底怎麼回事,可他還是拍了拍宋澤瀚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別想那麼多了,若紫已經離開了,你早晚得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長輩們其實是理解的,就是跟她們家的關係太深,一時接受不了,主要覺得對不起她們梁家。過兩天我去你別墅,順便看看那個小助理,到時好幫你說說話。”
宋澤瀚的唇角扯出一抹苦笑,他也在為該不該把梁若紫趕出別墅而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