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若紫現在真的是後悔死了,如果剛剛她不特意跑來銷毀證據,他哪會跟進來?他不跟進來,又怎麼會發現?
“你碗洗好了?”梁若紫故意岔開話題訥訥地問道。
“當然!”宋澤瀚回答道,伸在她麵前的手故意動了兩下,示意她快點拿出來。
梁若紫被他步步緊逼,知道躲不過去,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地將那張已揉成一團的紙頭遞給他。
宋澤瀚將那張紙條寶貝似地攤開,然後看了起來,看完,麵露不悅,眯了眯眼睛,將腦袋向梁若紫那邊靠了靠,用威脅的語氣問道:“你對我的感情隻是尊敬與崇拜,而不是愛?”
梁若紫感覺到危險在一步步地向自己靠近,本能地往後靠了靠,可她的身後是桌子,再也沒地方好退了,她隻好倚靠著桌子,訕笑著解釋道:“我是以林雨萱的口氣說的,這是林雨萱對你說的話,不是我!”
此時兩人已經靠得很近了,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紊亂的呼吸聲和劇烈的心跳聲,宋澤瀚一低頭便看見了梁若紫那張性感的嘴唇在那裏一張一合著,一股熱流在他的周身翻滾著,他忍不住俯下身子想去吻那兩片唇。
“我們到園子裏散會兒步,消消食吧!”梁若紫忽然說了這麼句話,她不是想拒絕他的吻,隻是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實在太快了,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如果他再這樣吻下來,她怕自己會承受不了,會突然暈過去。
宋澤瀚顯然有些失望,有些尷尬,不過,很快又恢複正常,應了聲:“好!”拉著她的手向屋外走去。
梁若紫在他轉身的那一刻深深地呼了口氣。
已經有些日子沒有下雪了,路麵不滑,外麵空氣冰冷幹爽,冷風吹在身上,讓人的腦袋一下子清醒了許多。
宋澤瀚在剛剛那樣的狀況下牽梁若紫的手,牽得很自然,此時被冷風吹醒了腦袋,捏著她那隻軟軟小小的手,觸感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這可是他第一次牽她的手,心跳不由得又有些加快。
梁若紫此時倒已恢複了平靜,將腦袋輕輕地靠在宋澤瀚的肩膀上,看著天上的月亮。冬日的月亮,特別的幹淨,特別的明亮,空中偶爾會散開幾朵五顏六色的煙花,這麼些日子以來,她第一次感覺到那煙花是那樣的美麗!
宋澤瀚將她的手,連同自己的手,一同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溫暖的感覺便從手心漸漸傳遍兩個人的全身,宋澤瀚由衷地覺得充實,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前,他就想過娶她做他的老婆,現在終於和她肩並著肩,手拉著手走在自己的別墅裏,這種感覺真的極好!換了個殼又如何呢?隻要能再一次和她在一起就已很滿足,更何況現在的這個殼和原先那個是很像的。
“如果你真的這樣悶聲不響地離開這裏,我會恨你的!”走了一段路之後,他說道。
她抬起腦袋看向他,想聽他的下文。
他看了看她說道:“我等了你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後,你明明已經在我身旁,卻裝作陌生人似的從我身旁離開,你不覺得這樣做對我太殘忍了嗎?有人說,得到了再失去,不如從沒得到過,但我覺得從沒得到過比得到過再失去更殘忍!更何況,你那件事情,困難是有的,危險也是有的,但隻要我們好好計謀一下,每一步都計劃好,一定不會再被他們算計的,畢竟他們在明,我們在暗,誰都沒想到你還活著!”
梁若紫輕輕點了點頭,也覺得這話有理,過了一會兒又有些懊惱地說道:“可那天的事情我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呀,如果能想起就不用費這麼大力氣了!”
宋澤瀚淡然一笑,說道:“你那段記憶能想起來故然好,實在想不起來也沒多大關係,你也知道這件事情的關鍵是許亮,其他人或許也參與了,但不是重點,重點一定是許亮,否則許華不會把他保護得那麼牢!”頓了頓,他又麵露慍色地說道:“我問過參加生日聚餐的所有人,他們居然都說沒看見許亮去過!就連管娜也這麼說!這根本就不可能!顯然是許華買通了所有人,封牢了他們的嘴巴!我隻是沒想到居然連管娜也會被他收買!我實在太信任她了,否則你哪至於遇害?!”說到這宋澤瀚長歎一口氣,臉上滿是悔恨。
梁若紫略蹙著眉,若有所思似地說道:“娜姐這人說話做事很職業化,總覺得少了點人情味,所以我與她的關係一直一般,不過,她這人很講究原則,這也是她之所以能在這一行混這麼久,且混得這麼好的一個重要原因,既然她都說許亮沒去過,那是不是真是我們弄錯了,許亮其實沒去過?”說完她看向宋澤瀚,兩個人的眼裏滿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