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善良、太追求完美了,或許像你媽吧!”許鬆緩緩說道,目光緊盯著許亮,他從來沒像現在這樣仔細地看眼前這個弟弟過。
沉默片刻,許鬆的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繼續說道:“我這麼一個壞哥哥的話,你居然那麼輕易就相信了!我做了那麼多壞事,倒毒品,逼人家賣身,現在是罪有應得,你不一樣,你沒有罪,你不過因為太喜歡她,太想知道她內心想法才會放那藥,這是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很正常的想法,而我是故意的!我知道你喜歡梁若紫,利用了你單純的心,故意編了那些謊話騙你,目的就是想讓她出醜,因為我討厭她!討厭所有的明星!與我們許家有來往的明星,我特別討厭!所以你沒有錯,不要想太多,不要有太多的心裏負擔,出去後,好好活下去,做你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過真正屬於你的人生,沒必要一定要做生意!”許鬆已抱著必死的心理,所說的話也是由衷的,到了此刻他發覺在這個世上最可信任的人竟隻剩下許亮了!
“你這話說的像是臨終遺言似的,爸爸不會讓你死的,他一定不會讓你判死刑,你不要這麼絕望!”許亮寬慰道。
許鬆搖了搖頭,說道:“‘牆倒眾人推’,能保住他那條老命已經很不錯了!”
許亮還想說些什麼,許鬆一擺手製止了,說道:“你就別勸了,我這麼多的罪,即便能保住命,也至少得判二十多年的刑,二十多年啊!出來後,我就是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頭,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許亮沉默,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安慰。
“你來了,我剛好有事要拜托你!”許鬆又說道。
“你說!”許亮雖很久不叫他“哥”,可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已漸漸原諒了他曾經對他做過的一切。
“我想拜托你照顧兩個人,都是女人,一個是我媽,一個是王園園!”許鬆說道。
許亮沒想到許鬆居然拜托他照顧王園園,不禁愣了一下,用驚訝的目光看向他。
“你也知道,我坐了牢,老頭子一定會有所行動……”
“你怕他對王園園不利?”許亮打斷許鬆的話問道。
許鬆點了點頭,說道:“我關在了這裏,不可能保護她的,你幫我……”
“你喜歡她!”許亮驚叫道,話剛說出口,許亮自己也被這一句話驚住了,兩眼瞪得大大的,簡直不敢相信這件事情。
沉默片刻,許鬆說道:“我以為我這輩子不會喜歡一個人,我應該隻會恨,而不會愛,可當和她在一起時,我的心裏竟起了一絲不一樣的感覺。”說到這,許鬆停了下來,唇角扯出一抹冷諷的笑容,說道:“現在再說這個還有什麼意思呢?!”
“可你也知道是她告了你,你有可能會死,你不應該恨她嗎?”許亮有些疑惑地問道,這不符合許鬆的作風,他一向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
“我一直以為自己應該很恨她,所以一直在折磨她,歇斯底裏地折磨,現在她告我,我不怨她,因為我的確做過那些事情,她沒有誣陷我,我落到現在這個地步是我自己咎由自取,罪有應得,與她無關!我這樣的一個人,根本就是死不足惜,即便她不告,早晚也會被別人告的!”許鬆一臉的淡然,唇角浮著一抹牽強的笑容,催促許亮道:“你快走吧,時刻關注老頭子的動向,特別這兩日,一定要保護好園園,她已經被我摧殘得不成樣,落到老頭子手裏,一定會更慘!”
許亮點了點頭,站起身向門口走去,轉頭又看了一眼許鬆,許鬆衝著他淡淡地笑了笑,然後對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快點走,他總覺得許鬆的神情有些古怪,異常的平靜,那樣的平靜是心灰意冷,毫無求生的欲望的平靜,這樣的感覺許亮深有體會,所以他能一下子感覺得出!
梁若紫和宋澤瀚今天一天一直在驚心動魄中度過,下了班兩個人便立刻回到公寓,坐在客廳那張寬大鬆軟的沙發上,兩人都略蹙著眉,神情有些嚴肅。
“今天有人跟帖,說你這件事情與許氏兩兄弟有關,這個帖子一出來,那些粉絲們便更激動了,看來這個人在幫我們,故意把真相透露給公眾。”宋澤瀚看著梁若紫說道。
“會是誰?”梁若紫問道,麵露疑惑之色。
“知道這件事情真相的應該不多,管娜那時去了衛生間,應該不是很清楚真相,許亮也不大可能,昨天早上他就去了公安局,一直到今天下午才回來。”說到這,他的目光別有深意地看向梁若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