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N城後,梁若紫問宋澤瀚:“你好像一點都不害怕保爾,你難道不覺得他像個冷血殺手嗎?”
宋澤瀚攸地一笑,說道:“奶奶曾經向我提起過保爾,她說保爾以前是個軍人,美國與索馬裏的戰役,他參加過,一身的傷回來,回來之後,精神有些失常,經常喝醉酒,醉酒後經常打人,誰都害怕他,誰都不敢接近他,更別提招這樣的人入公司了,奶奶就在那個時候收留了他。”
“奶奶為什麼收留他?”梁若紫有些好奇地問道。
“這個問題,我問過奶奶,她說,她閱人無數,她看到他的第一眼便覺得他不是個壞人,他的眼睛有些憂鬱,有些迷茫,那一場戰役死了他那麼多兄弟,而且許多人的死相都很慘,他的心裏很痛苦,時常覺得美國攻占索馬裏是錯誤的,所以他會變成那樣很正常!”宋澤瀚說道。
“那她不怕他?”梁若紫又問道。
“怕?”宋澤瀚笑了起來,說道:“你覺得奶奶經曆了那麼多事情,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嗎?她一點都不怕他!她請心理醫生治好了保爾的病,保爾問她為什麼對他這麼好,像他這樣的人,已經沒人願意搭理了,他實在想不明白奶奶這麼一個富豪老太太為什麼要收留他?”
“奶奶怎麼回答的?”梁若紫問道。
“奶奶說,如果你願意留在我身旁,我們就相依為命吧!你很痛苦,我也很痛苦,再說,我需要你這樣的人保護我!”宋澤瀚說道。
梁若紫點了點頭,她相信保爾一定能力非凡,他的部隊幾乎全軍覆沒,而他活了下來,可見他的戰鬥力不是一般的強,正因為有他在身旁,那些想對奶奶下手的人,才輕易不敢動手!
“保爾呆在奶奶身旁整整十年,曾經找過幾個女朋友,最終沒在一起,可能他覺得他的工作有一定的風險,不想害了人家吧,也有可能他不喜歡牽掛的感覺,他那個人看著很冷,其實很有情,在城堡裏,他完全可以不管我們的,反正奶奶已經那樣了,他不保護我們,奶奶也不會拿他怎樣,可他卻拚命地保護著我們,把我們送出了城堡,送到了機場!那些人手裏都有武器,在車頂上和保爾打的有兩個人,本來是三個,被保爾開車甩掉了一個,那兩個人都很厲害,保爾的左腿挨的那刀,傷口很深,一直在流血,我也是下車時才發現的,他能忍著痛將我們送到機場,可見他這人真的很不錯,奶奶沒看錯他,一般人早顧著自己逃命,不管我們死活了!”宋澤瀚說道。
他曾經想過把保爾招到自己身邊,奶奶走了,保爾在那裏根本呆不下去,正好可以被他所用,可很快他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這實在太危險,奶奶想盡辦法撇清她與梁若紫之間的關係,而他這麼樣做無疑告訴林子皓他們,梁若紫與奶奶絕對有關係,林子皓隻要稍微查一查便能查出個始末來,即便梁若紫沒拿過奶奶的錢,以林子皓的性格也很有可能殺了梁若紫的,宋澤瀚絕對不可能冒這個險!
“車上有三個人?我還以為有兩個人,看來其中一個人身手一定極好,手腳那麼輕,我一點都沒感覺到!”梁若紫有些驚訝地說道。
宋澤瀚淡淡地笑了笑。
回到別墅,兩個人便好好地補了一覺,梁若紫先洗完澡躺在床上的,等到宋澤瀚從浴室出來時,發現她已睡著,她睡得很熟,看上去很恬靜,連呼吸都不震動空氣一下。
宋澤瀚望著她,想著在美國的那段經曆,雖然有驚無險,心還是一陣陣地錐痛,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他差點又要失去她!如果再讓他選擇一次,他寧可讓她埋怨一輩子,也不會帶著她去看奶奶!
起床後,梁若紫望著窗外,窗外又開始飄雪了,並不大,星星點點的,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這一年的冬天幾乎一直都在下雪,樓頂和樹梢都蓋著薄薄的白雪。梁若紫原本是喜歡雪的,此時看著它,卻沒有一絲喜愛,隻覺得淒涼,起風了,一片片樹葉被風吹落,最後回旋在路角、牆根,更添了幾分冬日的淒涼、寒冷。
宋澤瀚輕輕走了過來,從身後緊緊地抱著她,讓一絲絲的暖流溫暖她的心,讓她不再那樣的傷感。
“美國的冬天也很冷,也總是下雪,奶奶獨自一個人在城堡裏住了那麼多年,沒有人給她暖被,沒有人跟她說貼心話,她的冬天一定很不好過!”梁若紫幽幽然說道。
“是啊,所以我們每個人過著什麼樣的人生隻有自己最清楚,誰都不要羨慕誰,富貴不一定幸福,貧窮不一定痛苦!”宋澤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