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酒全賣完了。”纖雲插著腰道,“不舒服就早點睡吧。”
“啥子?”男子似乎沒聽清,“你說響點兒,俺耳背!”
纖雲湊近他耳朵,大聲道:“今天人多,酒都賣完了!”
“哦,你說酒被他們喝完了是嗎?”男子向來客們投以耐人尋味的目光,“算啦算啦,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纖雲無言以對,隻得勸道:“我們還有正事兒,你快回房去吧。”
“啥子?”男子又湊過了耳朵,“你說你們要開房去?這個為師可不答應啊!”
纖雲克製著打人的衝動,怒吼道:“夠了,你快去給,我,睡,覺!”
“你好凶啊!”男子耍起了無賴道,“俺好歹算你師父,你居然那麼驅趕俺,俺不依!你們在玩,俺也要看!”
“好好好。”纖雲隻得隨他而去,“但不許調皮!”
“曉得的說。”男子就地而坐,並翹著高高的二郎腿。
白可飛感覺這個大叔好眼熟,於是問道:“老板娘,這位先生難道是……”
“沒錯,他精神有問題。”纖雲小聲道,“你們別去理他就行了。”
“是嗎?”白可飛也深表惋惜,歎道,“堂堂劍尊悠哲,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說什麼?”龍歆一聽可著急了,“你說他……他是悠哲?”
“喲,你認識俺?”男子不由抬頭問道,“是啊,俺就是悠哲,咋,想拜師學藝嗎?”
“悠……悠哲……”如果是以前,龍歆肯定毫不猶豫就答應了,高興還來不及,但現在卻見到自己偶像成了這幅德行,不禁希望破滅,心都碎了。
“哎……現在你們知道了吧。”纖雲已經不知道第幾次發出長歎了,“我們的道場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臨嵐為什麼沒人喜歡學劍,這與大名鼎鼎的劍尊發瘋有很大聯係。”
“老子才沒瘋!”悠哲反駁道,“隻是……隻是有點醉而已。”
“喂,你是選擇性耳聾嗎?”纖雲完全無語了,“說你壞話聽得那麼清楚。”
悠哲沒理會她,他打了個哈欠,躺在地上念叨,“世人皆醉俺獨醒,世人皆濁俺獨清……”然後即發出了鼾聲。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的呢?”白可飛問道。
“不知道。”纖雲連連搖頭,“十年前他從不歸山回來後精神就有點異常,後來越發不正常,還經常說胡話,整天處在半醉半醒的狀態,道場也不經營了,才變成現在這副破敗的樣子。”
“原來這裏根本就沒有邪魔,對嗎?”白可飛問道,“你是想讓我們驅除悠哲的心魔?”
纖雲艱難地點了點頭,“是的,他好歹是個英雄,現在世道越來越亂,我們東琉國也難以明哲保身了,需要一個有號召力的人來帶領大家度過難關,我不想……不想再看到他繼續墮落下去了……”
說到這裏,她的美目微微泛紅,聲音也哽咽起來。
“對不起。”白可飛致歉道,“這個超出我們伏魔師的能力範圍了,我幫不了他。”
“是嗎?”纖雲眼中難掩失望之色,為了醫好師父,她想盡了一切辦法,四處尋訪名醫,可多年來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病情加重,有人說也許他是被邪魔附體,於是她才想找伏魔師看看的,可結果也沒用。
白可飛勸道:“心病還需心藥醫,你知道他在想什麼嗎?”
“知道。”纖雲回答道,“一定在想師母了。”
“師母?”三人皆充滿好奇。
“是啊,在我還年少的時候,曾有個小師娘的。”纖雲回憶道,“但她和師父一直都沒有結婚,然後小師娘突然不見了,師父就到處尋找,我和他一起四處流浪了三年,還是沒找到呢,當時師父整宿都哭得和淚人似的。”
“哎,看來他是缺少愛情的滋潤。”蔡塞西出主意道,“既然小師娘不見了,那你能做的隻有一件事。”
“是什麼?”纖雲眼中充滿了期待。
“做他的新師娘啊!”他大聲說道。
“嘁誒!”龍歆發話道,“就知道你說不出什麼好話,但是……仔細想想這個辦法不錯,老板娘你可以考慮一下的,反正你們也生活那麼多年了。”
但纖雲卻連連搖頭,“不行,我們這裏對傳統有著鐵一般的遵循製度,師徒是絕不可能走在一起成家的,就算硬要違背,名聲也會一落千丈的。”
她嘴上雖這麼說,但心裏早就有過類似的想法了,她也不止一次嚐試過闖入師父的生活,想代替小師娘,但都失敗了,師父對小師娘的愛已經刻骨銘心,永遠無法撼動,也絕對不可替代。
“那看來除了找到你的小師娘以外別無它法了。”白可飛說道,“但我們必須了解你小師娘更多的訊息,這樣才能著手調查。”
“謝謝。”纖雲拒絕道,“你們的心意我領了,但找人這不是你們的本職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