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床底下的檀木箱中找到了師父封存已久的太刀,一打開箱蓋,暗紫色的光芒有節奏地流淌著,一看就不是凡品。
“血蝴蝶-嵐”,一把由臨嵐工房打造的神兵利器,由東琉國前任國君安順王欽賜,沒有誰敢輕攫其鋒。
她握起刀柄,感覺一股寒流襲來,拔出刀鞘,鋒芒四溢。她不敢遲疑,立刻將刀送到師父麵前。
悠哲隻是看了眼,並不接過,而是說道:“這刀你用。”
“什麼?”纖雲以為聽錯了,“給我用?”
“是啊,歸你了。”悠哲微笑道,“俺第一次拿到這把血蝴蝶太刀,就感覺你更適合,但俺又不想讓你沉迷於刀劍中,因此一直收藏著。”
“那現在為何又給我了?”纖雲不解道。
“因為,俺需要你的力量。”悠哲說完,表情又沉重起來,“任何一戰,都有可能是最後一戰,包括今天,所以……你要保護好自己!”
“師父……”纖雲感覺鼻子酸酸的,這話她從未聽師父講過,看來這次他心裏也沒底,而將寶劍給她的用意,就是增加她的生存概率。
“來了!”悠哲突然發出警告。
果然,遠處有一大群人朝這邊走來,其中一個正是來自空島的八字胡男,澤本奧!
他們氣勢洶洶地準備破門而入,卻發現這裏的門窗大敞四開,似乎在等候他們到來。
道場內,一名看似裝束隨意,宿醉剛醒的漢子持劍而立,一臉的傲然無懼。他身邊還有個極具風韻的女子,手中的寶刀奪人眼球。
銀發隊長踏上一步,客套道:“想必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劍尊悠哲閣下吧?”
“你說啥?”悠哲湊過臉問道,“你問這裏有沒有賣海蜇皮?抱歉,這裏是劍道場,不是菜場!”
全場汗顏,銀發隊長隻好大聲將問題重複了一遍。
悠哲冷哼一聲,道:“不敢當,原來俺的名聲都傳到帝國去鳥。”
銀發青年對他頗為忌憚,當年布雷德利還是皇家騎士團團長的時候,他曾與之交手,結果當然是慘敗,這個悠哲雖然處事低調,但好歹是與布雷德利齊名的,實力應該差不到哪裏去吧。
“那個,悠哲前輩。”他恭敬地說道,“這次我們來貴府,並不是想生事,據我手下說,有一名重大通緝犯在這裏被擊斃,希望前輩能讓我們回收此人屍體,在此我表示萬分感謝。”
“你能分開說嗎?”悠哲不悅道,“哪有一句話兒辣麼長的,聽不清!”
銀發隊長無奈,隻好拿出紙筆,將問題寫了下來。
“早就扔了。”悠哲回答道,“一個死人放俺們家門口,天那麼熱臭也臭死了,俺給扔河裏喂魚去了。”
這下銀發隊長為難了,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那接下去還要死纏爛打嗎?
見他猶豫不決,澤本奧說道:“我說那個叫悠哲的,犯得著為個死人大動幹戈嗎?如果你真的沒有藏匿她的屍首,那就不怕我們搜查一下吧?”
“搜查?”悠哲大笑一聲,“你們算啥?警察還是城管?俺們家憑啥給你們搜?”
“看來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澤本奧掏出了霰彈槍,“傷疤都沒好,已經忘了疼是嗎?”
“笑話,剛才是俺還沒醉醒。”悠哲也挺起了竹劍,“正好省得俺再去找你,放馬過來撒!”
戰鬥一觸即發,整個劍道場殺氣彌漫。
…………
當再次蘇醒的時候,白可飛發覺臉上好癢,睜開眼睛一看,隻見傲傲正不斷舔著她。
“好啦,別鬧。”她坐起身來,發覺四周很昏暗,房間也很陌生,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已經一點都記不清了。
“咩哈,咩哈!”傲傲卻在不停叫喚,似乎在催促著什麼。
“怎麼了?”白可飛知道情況不妙,這時,她感受到力量的波動,就在上方!
來不及更衣,她就這麼穿著襯裙起身,拿起床邊的黑無名與白菀,摸索著走上一旁的階梯。
掀開頂蓋,她發現自己身處的是地下室,而頭頂上就是劍道場的大院,不遠處傳來激烈的打鬥聲。
白可飛立刻衝了過去,一把推開道場腐朽的木門,所見的情景令她心跳加快,呼吸沉重。
隻見悠哲柱劍半跪在地,半個臉已經被血染紅了,而老板娘纖雲更慘,衣衫撕毀一大半,盤起的頭發散開,一條手臂垂著,顯然受傷不輕。
而一旁的龍歆與蔡塞西則綁著繃帶柱著拐杖,一幅愛莫能助的樣子。
在場的人看到她來,都停下了手,其中一個留著八字胡,一臉陰險的男子驚訝道:“哦,居然沒死?”
同樣吃驚的還有銀發青年,“怎麼會的,你們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