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純瞧著柳越倔強的神色,心知再怎麼勸阻隻怕也無濟於事。不過若是讓現在的柳越去與吳遠亮比試,那他也是萬萬不可能答應的。情急之間他心念數轉,忽地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那好,我就不再勸你。不過你要是真的還想比下去,那就先得過我這一關。這第二場就先由我來跟你比!”
他雖然已經從兵正明欽那裏獲得了免試的資格,但眼下為了阻止柳越與吳遠亮比試,他也隻得主動上場了。謝純自然知道吳遠亮不會答應讓先與柳越比試,但他心中已經拿定主意,若是實在不成便逼迫吳遠亮先與自己比上一場。這樣一來即便自己落敗,吳遠亮隻怕也難以對柳越造成威脅。
“明明是我先向這位柳少俠挑戰,謝執事您還是先等等吧。嘿嘿,不過隻怕我比完之後你就沒機會與柳少俠比試了。”吳遠亮的說辭果然不出謝純所料。
“那我若是執意不肯等呢?你若是不服,大可以先與我較量一場,等你先贏了我,再與我柳師兄比試不遲。”為了柳越的安危,謝純的語氣難得如此堅決,更是難得的如此蠻不講理。
“你……你……好!先前我便聽說吳莎小姐身邊有位少俠實力不俗,今天既然有這個機會,我便來好好領教領教謝少俠的高招了!”
吳遠亮說罷便亮出了自己的法杖,擺出了一個迎戰的姿勢,看他眼下的模樣,倒是要與謝純和柳越糾纏到底。謝純雖然對於此戰沒有幾分勝算,但事到如此也隻能堅持下去,於是他便也緩緩抽出自己的佩劍,與麵前的吳遠亮對峙起來。
“吳遠亮,不許你和謝純比試!”正當謝純與吳遠亮的比鬥一觸即發之際,台下的吳莎卻突然發話,“剛才要錯也是錯在我不該打擾你大哥,你就不要怪罪謝純和他師兄了,好嗎?”
吳遠亮怒視了吳莎一眼,麵上不免露出猶豫之色。吳莎畢竟是大司命吳顯的孫女,他身為吳氏之人,若是公然違抗隻怕不太合適。不過倘若就這樣輕易放過柳越,他更加覺得不甘心。此次武會本就是自由參加,況且台下的觀眾也都哄鬧著讓他與謝純比試,自己若是立刻屈從於吳莎的要求,豈不是顯得自己太過軟弱?
他心中思量一陣之後,終於還是決定要與謝純一決高下。於是他便轉過頭不看吳莎,口中語氣也漸漸冷厲:“今日既然是兩江武會,而謝執事也執意要阻攔我挑戰這位柳少俠,隻怕我吳遠亮是不能遵從小姐的要求了。謝執事,你可準備好了嗎?”
謝純瞧著吳遠亮的神色,本就沒有指望吳莎的勸阻能夠成功。此時見吳遠亮終於正式接戰,他自然也揮動手中利劍,沉聲道:“那就請了!”
吳遠亮使的是一手冰係法術,不過這禦氣術中的冰係法術卻遠非凝氣術可比。雖然謝純與吳遠亮交手幾招後便察覺到此人的修為要遠遜於吳遠達,但是此人驅使的一陣陣幽寒氣勁卻實在讓他難以忍受。而他平素引以為傲身手在吳遠亮敏銳的感覺之下也始終難以搶占先機,每每企圖逼近對方之時便會提前遭到對方的防備。
謝純更是深知對方冰係法術的厲害,倘若不小心手臂被凍傷,隻怕一時半會就絲毫無法握劍禦敵,故而他沒有絕對的把握也根本不敢輕易逼近對方。如此一來,謝純除了真正出手時大多保持在吳遠亮的攻擊範圍之外,而吳遠亮短時間內想要將謝純拿下,卻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這樣雙方便在武台之上慢慢對峙起來。謝純自從一度試圖逼近吳遠亮卻反被擊傷後,一切舉動更加小心謹慎,隻是慢慢以法術遠距離地進行騷擾。眼看著時間慢慢流逝,半個時辰後兩人竟仍然沒有分出勝負。
不過勝負的天平卻已經漸漸在向謝純傾斜。原來謝純武術與法術並用,在這對峙之中仍然能夠勉力支撐,但吳遠亮所施展的冰係法術本就是逆天而行,即便是禦使靈氣也難以吃消,比鬥到後來謝純自然察覺出了吳遠亮的虛弱。
謝純本還打算再耗上一會兒後一招製勝,然而還沒等到片刻的功夫,突然隻見對麵的的吳遠亮遠遠地向後退了兩丈,無奈地向謝純說道:“不跟你比了,我願意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