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起初的效果上來看,此藥的確是對自己頗有些療效。即便不考慮能夠提升修為這一說,單單是對靈力的補充就遠勝於尋常的補氣之藥。然而這接下來的情況,實在是讓他有些始料不及,若是仍然任由這藥效發揮下去,隻怕自己真的就要走火入魔了……
“謝純,你……你沒事吧?”原本在一旁好奇等待的吳莎也看出了謝純的不妥。隻見這時的謝純麵額上不住地滲出汗珠,原本隻是凝重陰沉的麵容更是顯露出了一股痛苦之色。
“謝純……你不要嚇我……”
吳莎的神色也終於慌張了起來。她雖然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尋找、熬製的靈藥出了什麼問題,然而謝純危險的現狀卻已經急切地擺在了眼前。
“快,快去叫醫師過來,還有府裏修習凝氣術的幾位法師,還有……還有謝純他那位師兄……”
吳莎焦慮不安地催促著侍女趕緊出去找人,不多時一幹人就紛紛趕了過來。醫師與府中的法師自然是立刻投入到為謝純的診療之中,而柳越在一眼看出謝純的痛苦之後,立刻就責問起了吳莎:“我謝師弟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我……我隻是好意給謝純熬了碗蘊元漿,指望著他能趕緊恢複起來,明天也能好好去參加比試。我……我哪裏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啊……”
“蘊元漿?”柳越聽了麵上露出震驚的神色,“你哪裏弄來這種靈藥的?哦,我倒忘了你們是吳家,什麼靈丹妙藥弄不來……可這蘊元漿的效果與其主料中的嘉棗年份有極大的關係,而即便是最次的蘊元漿,也至少是到了小成境界才能夠服食。謝師弟他修為根本就不高,哪裏能夠服用這樣的靈藥,你這可是好心辦壞事啊!”
“我……我哪裏知道這些啊……”吳莎雖然這些日子隨謝純學了一些法術,然而對於這些靈藥的使用,她又如何能夠了解得清楚呢?
“那現在該怎麼辦啊?謝純他不會出什麼事吧?”吳莎憂心忡忡地問道。
柳越也不過比她和謝純大上兩三歲,又未曾遇到過這樣的情形,此時如何能回答的上來。他隻得狠狠地瞪視了吳莎一眼,接著便擠到了謝純的身旁,向醫師詢問起謝純眼下的狀況。
“這個……從謝執事的脈象來看確實是紊亂之極,想來是吸攝的靈藥太多,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反應。”為謝純診治的醫師緩緩地起身說道。
“眼下老夫也隻能先給他喂些靜心凝神的藥物,讓他心神能稍稍穩固下來。按理來說若是一次服食過多的靈藥也不會有大礙,但是這蘊元漿所含的藥力與他眼下的修為相比實在是相差太多。依我看來他的性命應該不會有大礙,不過修為會不會因此受損,這卻還很難說……”
吳莎一聽謝純的修為可能受損,急忙便向醫師追問:“不會吧……謝純本來修為就不高,我還一心想幫他快些修煉,可如今……您,您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呃……方法倒也並不是沒有。謝執事如今體內靈力鬱積,故而才會走火入魔。倘若以能散氣的陰凝草給他服食,倒是有可能散去他體內的一部分靈力。不過這陰凝草隻產自東荒的潛龍潭,老夫身邊並沒有此藥,隻是覺得吳府中可能會有,所以才會向小姐您提出來……”
“陰凝草?那趕快去丹房找找啊……”吳莎一聽有了希望,急忙催促身邊的侍女出去尋找。
“慢著……老夫還得先提醒一下,這陰凝草對修習法術之人本無異於毒藥,若是使用不慎,同樣很可能會散去他原有的靈力。若是真要使用的話,可一定得慎重啊!”
然而吳莎哪裏管得著這許多了,雖然醫師也說明謝純的性命並無大礙,但若是能尋些藥材過來給謝純治療,總比在這裏幹等要踏實許多。
出產陰凝草的潛龍潭位於東部諸族中玄族的地界,而玄族很久以前便一直向吳氏入貢,陰凝草自然也在這貢品之中。不多時侍女便捧著一隻玉盒從外麵返回,其中所盛的果然是一株莖葉灰褐的陰凝草。
在醫師的囑咐之下,侍女隻是稍稍取了拇指一般大小的一段草葉,以沸水煮泡後喂給謝純服下。眾人又在謝純房內一直等候到半夜,直到謝純完全平靜下來,這才終於先後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