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也不能全怪你,畢竟他最後這一劍確實威力太猛,完全不像他這樣的人能夠使出來的。你今後隻要更加注意一些,無論如何都不要輕敵大意就好。”
寒煙說完這話後便將目光投向了幾丈外的謝純、吳莎那邊。隻見這時的謝純嘴角仍然有鮮血流出,腹部也被龍爪給撕開了一道傷痕。盡管吳莎、柳越在一旁關切地察驗他的傷勢,但卻仍然是一籌莫展。
“那位少俠受傷不輕,今日的比試自然是我們這方獲勝,你就先帶著赤龍下去吧。”
寒煙淡淡地吩咐了阡行一句,緊接著就有些疑惑地再看了不遠處的謝純一眼。此人既然能有擊傷赤龍的實力,應當不至於被赤龍一擊就如此重傷吧?
她不由地向著謝純的方向走去,漸漸也聽到了吳莎急切的質詢之聲:“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謝純氣色反而越來越差了,還全身火熱……”
柳越第一個便意識到寒煙的到來。他雖然並不清楚對方的身份,但剛才觀戰時早已注意到此女,知道對方肯定是長洛族中的貴重之人。以此女的容顏,若是平時他肯定會多注意一番,不過麵對眼下的情形,他隻得立刻站起身來,警惕地道:“你是什麼人?我謝師弟技不如人,願意認輸了,不用你們再來糾纏!”
麵對柳越不善的話語,寒煙隻是微微一笑,卻並不動怒:“小女隻是見到這位少俠受傷不輕,擔心你們對這赤龍之傷不太了解,所以才來看看能否相助一二,並沒有什麼惡意。”
“久聞長洛赤龍罕有敵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我謝師弟隻有那麼些許微薄的修為,今日隻怕是性命堪憂了,你不必在這裏惺惺作態!”柳越冷冷地回道。
寒煙聽了仍然隻是微笑。她不再去理會柳越,而是兀自在吳莎一旁蹲下身來,伸過手去探查謝純的傷勢。吳莎此時心中焦急,倒也並沒有心情與寒煙計較。
“這位少俠隻是受了赤龍一爪,你們剛才又給他敷上了藥,按理應當不至於如此嚴重。”寒煙麵上漸漸露出了凝重之色,纖手也從謝純的傷口處移開,轉而握住了他手臂探查起脈象。
“他的靈力怎會如此紊亂,似乎他自身根本就難以控製。若是任由這靈力在體內亂竄反噬,那可就真的危險了!”
“啊,謝純他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靈力嗎?可是早上他還說自己已經沒什麼事了啊?”雖然開口之人是長洛族的靈女,可吳莎立刻就相信了寒煙的判斷。
聽吳莎講述完謝純昨晚服食靈藥後走火入魔的經過,寒煙也大致明白了謝純今日重傷的緣故。想來肯定是這股多餘的靈力仍然沒有完全被謝純化為己用,而剛才被赤龍一擊後受傷不輕,故而靈力才會難以控製而造成反噬。
“這位小姐還請放心,謝少俠雖然如今傷重,但主要還是心神受損所致。寒煙倒也並非沒有辦法救治。”寒煙微微闔眼思索片刻後,淡淡地說道。
“真的嗎?那……那你就行行好,快點救救他吧……”
寒煙也並不與吳莎為難,立刻從衣袖中掏出一個瓷瓶,又從中取出一顆淡綠的丹藥遞到吳莎手中:“這顆清靈丹你先喂他服下,後麵的事情便由我來處理。”
趁著吳莎喂食謝純丹藥的時間,寒煙又吩咐一名侍女返回將她的木琴取來,緊接著就端坐一旁輕撫琴弦,彈奏起一陣輕柔靈透的曲調。她彈奏時並不怎麼用力,然而和緩的琴音卻仿佛穿透了心靈,令人從內心中生出一種安寧平靜的感覺。
“你……你這琴音裏有古怪……”一盞茶的功夫之後,寒煙一曲奏畢,晃過神來的柳越立刻便意識到琴音的不妥。
然而吳莎的驚喜聲卻打斷了柳越的質疑:“啊呀,謝純你可醒過來啦!”
柳越不由地向謝純看去,隻見這時的謝純果然已經睜開了雙眼,麵色漸漸趨於平靜。他急忙也趕到謝純身旁,關切地問道:“師弟,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剛才一下被赤龍傷得太重,有些控製不住自己……”
想到剛才的驚險狀況,謝純心中就不免覺得後怕。他本以為自己已經能夠壓抑住那股所剩不多的躁動靈力,然而赤龍那一爪的威力實在太過強勁,而遭受重創之後靈力的反噬更是使他無法自控。若不是有寒煙的琴音安心凝神,隻怕他眼下仍然難以恢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