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謝純不肯給鄭嫣一個回答,鄭嫣卻仍然顯得有些驚喜。雖然她也不清楚謝純心中究竟在怎麼想,然而他沒有一口否定自己的詢問,她就已經感到十分安慰了,至少自己總算還可以存有一絲念想。
“對了,嫣兒,如今白師兄既然已經在輸了比試,那你們還要在津口這邊待下去嗎?”謝純不願意在感情的事情上徒增尷尬,便轉而問起了這件事。
“怎麼……謝純哥哥,你是盼著我早些走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等過幾天傷好後,我就要隨吳莎小姐去影州了,也不知道你們會在這裏留多久……”謝純急忙向鄭嫣解釋道。
“你要跟那位小姐去影州嗎?”鄭嫣頓時又顯出傷心的神色,“我和爹爹隻怕這兩天就快要回隱石山了,也不知道下一次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
是啊,上次與鄭嫣相見已經是一年之前,下一次見麵又會到什麼時候呢?而且以眼下的情形,自己隻怕今後都羞於與她相見了吧……可是不管怎麼樣,自己與她都是從兒時起的至交啊!況且,自己似乎也曾答應過她會在兩年內回隱石一趟,如今已然過了一年,自己還能否踐行舊約呢?
“嫣兒,你放心吧,明年之前,我一定會回隱石山看你們的!”
雖然對自己沒有太大信心,但謝純仍然重新提起了這個一年前的承諾,也算是對鄭嫣的一些安慰。另一方麵,他想這也是給自己一個提醒吧,自己與吳莎之間確實是沒有什麼可能,一直陪伴她也終究不是辦法。最遲今年年底,自己一定要作出一個決斷!
鄭嫣對於謝純這個承諾自然是感到十分的欣慰,情緒立刻就緩和了許多。兩人這時也已交談了許久,鄭嫣想到父親尚在外麵等候,隻得囑咐謝純好好養傷,接著就與鄭昭一同離開了吳府。
兩江武會的終試持續了整整六天,鄭昭與鄭嫣則在第四日便啟程返回隱石派。謝純由於有傷在身,隻得委托柳越代為送行。然而令謝純感到驚訝的是,兩江武會才剛剛結束,吳莎便催促自己隨她一同離開津口。
“謝師弟眼下傷勢未愈,吳莎小姐你何必這麼急著要回影州?”柳越當場便表示了自己的不滿。
“哼,我們不但要馬上回去,而且這次還是要走陸路呢,隻怕是不能與柳少俠你同行了。”吳莎麵有得色地說道。
柳越此次乃是要返回雁洲,自然是要走水路,因而不免就懷疑這是吳莎專門針對他的安排,而以吳莎的脾性更是不可能向柳越解釋什麼。柳越見謝純隻是默然不語,隻得表示自己會一個人回雁洲。
待到柳越不滿地離開之後,謝純這才開口向吳莎問道:“吳莎小姐,咱們幹嘛要這麼急著走啊?”
吳莎聽他這麼一問,立刻就露出了一絲神秘的笑容,貼近謝純輕輕說道:“你當我願意你傷還沒好就走啊?可是我這兩天剛剛聽到消息,十大宗師這幾日就要在津口東麵的艾山論道鬥法。上一次宗師論道我就沒有看到,這一次我爺爺也要過去參加,咱們無論如何都不能錯過。所以我才這麼急著離開津口,而且還要走陸路啊!”
“啊,十大宗師這幾天要比試?”
說起來如今謝純遇到最強的高手就是那雲英族的中行慕白,而大司命吳顯雖然名列十大宗師,他卻未曾見過對方施展過法術。想到聯盟大會上見到的那三位宗師的身影,他的心中也不免起了好奇之心。
“是啊,這宗師論道也是每三年舉行一次,並且一般也都兩江武會結束之時。不過每次論道也不是所有宗師都會參加,這次估計也就隻有五六個人會過來。爺爺這兩天也快要動身過去了,咱們走得比較慢,所以一定得趁早出發呢。”
“那咱們就趕緊收拾收拾東西吧……唉,估計柳師兄這會兒還在生氣呢,你要是不說,我還真以為你是在故意為難他……”想到柳越剛才離開時不滿的表情,謝純不免又為吳莎與柳越間的隔閡深感為難。
不過他既然已經明白了離開的緣由,還是不顧有傷在身,在當晚就收拾起了行李。兩人便在次日上午啟程離開津口,沿著官道向東行去。
艾山位於津口東麵大約五十裏處,因其上生有艾草而得名。由於考慮到謝純的傷勢,吳莎與謝純一行人直到傍晚時分才緩緩趕到艾山附近,並且就近在一處客棧住宿下來。
雖然十大宗師即將在附近論道,然而由於時間、地點都罕為人知,因而這一晚兩人倒並未發現什麼異常情況。謝純在半夜依稀間似乎聽到一陣震耳的轟鳴,然而他由於處在熟睡之中,因此也沒有引起足夠的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