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秉恒見謝純麵露懷疑之色,稍稍思忖片刻後,又繼續說道:“我等往日自然也很是敬重管遠楓大俠。不過此次他趁著莊主外出之際前來拜訪,剛好他來的第二天莊中貴物就不翼而飛,實在是太過蹊蹺。而管大俠雖然聲稱竊賊另有其人,但卻始終不肯說出口,並且還企圖在嫌疑未清的情形下離開山莊,那就不得不怪我們不留情麵了!”
謝純聽他這麼一細說,似乎管遠楓還真是有一定的嫌疑,在這種情形下想要離開山莊,隻怕確實是不太妥當。
不過正當他要發表自己的意見之時,原本包圍圈中的管遠楓卻已無視莊丁們刀劍的威脅,大踏步向他們走了過來,口中則朗聲笑道:“哈哈,在下若是真想要離開山莊,就憑你們這些人如何能夠攔得住?早先我已經與你們說過是因為發現了竊賊的蹤跡,所以才會緊追而出。可你們偏偏不相信,這讓我有什麼辦法?”
“你既然說已經知道了竊賊的身份,為何卻始終不肯向我等說明?隻怕是在信口雌黃、掩人耳目吧!我們自然知道管大俠你法術超群,不過我們莊主隻怕也快要回來了。隻要我們能夠拖上一時,你又如何能夠逃得出這鬆丘?”方秉恒冷冷地說道。
謝純瞧著管遠楓爽朗的模樣,莫名地就起了一種敬佩之感。雖然方秉恒說得不無道理,不過他心中仍然更為相信管遠楓。
於是他便問道:“不知貴莊到底遺失了什麼物事?你們既然懷疑是管大俠偷了此物,那他總得有個動機吧?否則的話就實在難以讓旁人信服了。”
“這個……遺失之物是我們方家的一本古籍,至於其中內容就請恕不便相告了。這本古籍雖然對一般人沒什麼用處,但是我們也不能確信管大俠就對此沒有任何興趣。故而在查明真相之前,管大俠隻怕是必須得留在我們方家莊了。”
方秉恒雖然口中說話還算客氣,然而他手下的莊丁們卻都是保持警戒,倘若謝純等人真的要袒護管遠楓,隻怕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謝純想到方玄最遲明日也應該能夠趕回來,而方秉恒隻是提出讓管遠楓暫時留下,這個要求倒也並不算特別過分。
他正準備開口再勸說管遠楓,管遠楓那邊卻已經輕歎一聲,略顯無奈地道:“罷了罷了,被你們這麼一耽擱,想要再尋到竊賊隻怕是千難萬難。我便暫且先隨你們回莊,等方老回來之後,再請他來斷明真相吧!”
謝純聽他如此一說,心中覺得再好不過,他唯恐管遠楓不願在莊中久候,於是趕忙也向對方解釋:“管大俠您請放心,吳莎小姐和我也是應方玄前輩邀請前來做客。他老人家在途中有些事情耽擱,不過想來明天也應該能回來,您不會等上太久的。”
“嘿嘿,我說憑方老的腳程怎麼到現在還沒有歸來。既然如此的話,那一切就等他回來後再說吧!小兄弟你既然途中遇到了方老,不知是否清楚這次宗師論道的情況,能否給管某講上一講呢?”
管遠楓聽了謝純的解釋後麵露恍然之色,立刻便樂嗬嗬地向謝純打聽起了宗師論道之事,似乎無視了周圍的方家莊丁們一般。
方秉恒見眼下的事情暫時得以解決,又聽說吳莎是被方玄本人請過來做客,很快也吩咐手下們收刀入鞘,轉而恭敬地接待吳莎一行入莊。由於是方玄貴客的緣故,他與吳莎都被安排在了臨近莊主住處的廂房之中。
謝純在方家莊中安頓下來後已過了傍晚,這幾****帶著傷一路旅途勞頓,此時終於能夠稍稍得以休整。然而回莊時管遠楓向他講述了許多關於十大宗師以的故事,聽了這些國中高人們的莫大神通之後,他卻不由地心生遐想,竟然久久難以入眠。
到了半夜時分,正當謝純終於即將睡去之際,他卻驀地感應到床邊安世劍一陣輕微的顫動。此前在艾山留宿的那一夜,他未能留意赤龍毀林的響動,事後對此就深感大意。因而這一次感受到異動之後他立刻就警醒起來,伸手一把便握住了安世劍的劍柄。
好奇怪,為什麼現在安世劍卻沒有任何反應了呢?謝純又留心聆聽起窗外的動靜,卻隻聽到了遠遠的蛙叫蟬鳴,以及微風過戶時輕微的響動。
確實是沒有任何的異常,難道剛才是自己的錯覺?謝純不由覺得困惑起來。他剛才的第一反應就是周圍有什麼異動,然而眼下外麵卻似乎一切如常。而且他又是身在方家莊中,倘若真的有什麼變故,想來巡夜的莊丁也應該會鳴鑼示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