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峽穀中逐漸明亮起來,雖然沒有陽光的直射,但總算能夠看清周邊的環境。謝純從湖岸邊起身四顧,隻見兩側的崖壁間相距不過五十丈,而其間的湖泊則寬約二十丈。這處湖泊乃是西側百丈之外的瀑布衝刷而成,向東流出則彙成一條小河,看來此處確實正是濟水的源頭。
湖泊兩岸並沒有多少的植物,大多隻是些野草、苔蘚以及菌類,不過倒是也有一些白色的藤木沿著崖壁攀爬而上,瞧其長度竟有數十丈。謝純這時雙腿已經稍稍能夠挪動,於是就來到崖邊用手扯了扯這些粗壯的白藤,竟然根本無法動其分毫,即便是以疾風斬也難以斬斷。
謝純不由地想到了自己的安世劍,如果此劍仍然在手,斬斷這種白藤肯定不在話下。自己被懷紫幽挾持之後這柄劍就不見了蹤影,按理來說應該是丟在了戰場之上。此劍對於自己尤為重要,看來也隻能等到返回了軍中之後才能問明它的下落了。
此時謝純已經覺得十分饑餓,他眼看著岸上除了些蟲豸之外並沒有動物可以獵食,於是隻得去湖中尋找些魚類。好在這處湖泊中還是有一些能夠適應陰暗生活的魚蝦,謝純終於成功地捕食了一些用以果腹。
解決了飲食的問題之後,謝純便正式開始考慮養傷以及返回的問題。以他眼下的狀況顯然是必須得休養上一段時日,然而他的擔憂卻也隨即而生。
昨天他向懷紫幽所提以風箏飛越峽穀的方法並不一定可行,稍有不慎此女就也可能墜入這山崖之中。雖然眼下自己並沒有發現此女的蹤跡,但卻也有可能是她還沒有完成風箏的製作。昨天他突然跳崖逃脫應該對懷紫幽造成了不小的刺激,如果因此影響了她的進度的話,那麼她在今天飛越峽穀的可能性就十分之高!
想到這裏謝純頓時就生出一陣冷汗,不行,即便他眼下無法離開這裏,那也必須立刻找到一個隱蔽的地方躲藏起來!
什麼地方最為隱蔽?謝純又一次環顧四周,仔仔細細地打量起附近的每一處地形。崖底的野草最高也不過三尺,躲在草叢中根本無法遮蔽身形;山崖的邊緣倒是也有幾個不知究底的地洞,且不說這幾個地洞的大小僅能勉強容納一人,萬一裏麵棲居著什麼異獸怪蛇之類的生物,以他眼下的狀況恐怕未必能夠對付;瀑布的後麵倒是有可能藏人,不過當謝純跑過去一探究竟之後,就發現這裏的瀑布水流並不太大,如果懷紫幽真的來到近前,那麼瀑布後麵的情形絕對會暴露無遺。
謝純心知如果自己真的會麵臨危險,那麼能夠用於準備的時間就已經不多了,他必須盡快地作出決斷。他的目光隨意地向著一側的崖壁上掃過,忽然間他就有了新的發現:這處崖壁也並非是完全筆直,而是隔著一定的高度就會有一處階梯形的緩坡。以他的目力隻能夠勉強看清數十丈高處第一道緩坡邊緣的情形,如果能夠躲避到那上麵去,那麼懷紫幽絕對難以發現他的存在。
而眼下雖然他的雙腿難以活動,可是想要攀爬到那上麵去卻也並不困難,因為有一些白藤就已經生長到了那裏。想到這裏謝純就不再遲疑,在湖中捕了幾條魚之後,連將它們烤熟都來不及,又將自己先前烤魚所遺留的痕跡全部抹除,就絲毫不敢耽擱地尋了一根最合適的藤條往崖壁上攀爬。
崖壁峭陡濕滑,不時還有怪蟲從岩隙石縫中竄出侵襲,而且越是往上白藤就越顯得不結實,謝純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同時用腿腳在崖壁上借力。不過不管怎樣,他終究還是勉強來到了這處緩坡之上,在找了一處較為平坦的位置之後,這才放心地喘氣休息起來。
謝純所處的位置寬隻有不到五尺,勉強能夠容納他一人棲居,而且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墜入崖底。他為了避免自己失足墜落,便又在附近斬下了幾段藤條,將藤條兩端分別固定在上下的崖壁,這樣在睡眠時就不用太過擔心。
謝純心忖即便懷紫幽未能飛越峽穀,以她所製風箏的大小,完全可以確保她安然無恙地落在崖底,而此女又十分急於返回軍中,肯定不會在崖底久留。因此謝純也並沒有準備在半空中待上太久,最多三四日的工夫就完全可以返回崖底。
這幾日裏謝純沒有什麼事情可做,就將大多數的時間都用在了修煉之上,逐漸將原有的靈力恢複了過來。他又將自己先前多次對敵的經驗進行了回顧與總結,最終的結論是眼下他的修為仍然不足,還是需要以武術來加以彌補。另一方麵他也意識到自己施展的風係法術確實威力太小,根本就難以給敵人造成多少的威脅,在眼下自身修為增長漸緩的情況下,他必須得想出提高法術傷害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