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純與柳越一邊說話一邊向住所趕去,待兩人快要抵達住所之時,柳越突然好奇地“咦”了一聲:“門前那輛馬車我怎麼看著有些眼熟?”
謝純這時也注意到他們門前所停的那輛馬車,心中的驚訝則更甚於柳越。他們所住的宅院乃是在司馬台對麵一處偏僻的小巷之中,平時並不會有多少馬車在這裏停留,而眼前這輛雕琢華麗的三駕馬車,顯然不正是以前吳莎所乘坐過的那輛?
難道吳莎如今人已在津口,而且還親自過來尋找他了?謝純才剛剛思索起這種可能,就見一個倩麗的身影從院門之中盈盈走出,瞧那娟秀的麵容、白皙的肌膚、晶瑩的雙眸,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吳莎又會是誰?
“莎兒!”謝純簡直難以抑製自己心中的狂喜,不顧小巷之中道路狹窄就策馬趕了上來,接著就迅捷地從馬上一躍而下,衝上前去將吳莎緊緊地抱住。吳莎再度見到謝純也是欣喜萬分,但卻沒有料到對方會作出這樣大膽的舉動。不過盡管如此,她終究還是一動不動地任由謝純抱了一會兒,直到意識到周圍還有旁人在場時,這才微微地掙紮了起來:“謝純,別這樣……”
謝純剛才情緒確實過於失控,所以才情不自禁地將吳莎抱入懷中。此時他感覺到吳莎的掙紮之意時,終於也迅速地清醒了過來,並且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慌忙鬆開自己的雙手,讓兩人間微微分開了一些距離,麵上卻不由地有些尷尬起來,心中則更是覺得忐忑不安。
吳莎畢竟沒有謝純那許多的顧忌,心中稍稍平複了一些之後就問道:“謝純,這一年來你過得還好嗎,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啊?”
謝純本還擔心吳莎會覺得他的舉動太過放肆,這時見對方根本就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又瞧瞧見吳莎說話時麵色泛紅的嬌羞模樣,心中的不安頓時消減了大半,歡喜之情則又迅速高漲起來。
不過饒是他的心中波瀾起伏,此時還是心不在焉地寬慰了吳莎幾句:“你放心,我過的可好了。你瞧,如今我都已經當上了旅領,連雲英族的懷紫幽都不是我的對手。等將來啊我一定能更進一步,把那些雲英人全都趕出咱們兩江國去,讓他們聽到我的名字就膽戰心驚!”
吳莎雖然不清楚謝純被懷紫幽俘虜後九死一生的經曆,但先前在黃州時她曾接到謝純的求援信,此時當然知道對方故意隱去了危險的經曆。故而她聽到謝純一味誇耀自己的戰績和威名後,並沒有因此而有太多的高興,反而略有嗔怪地道:“哼,誰愛聽你那些自吹自擂的大話啦。你現在在外麵威風得意,怕是早就把我給忘到一邊去了吧!”
“怎麼可能……這一年來我心裏時時都是念著你的……”謝純連忙進行辯解。不過他這麼一說又牽動起心中的思念之情,於是又道:“莎兒,你知道嗎,自從去年一別之後,我做夢都想再見到你一麵。有的時候,我真的是害怕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你了……”
“真的嗎,你真的有這麼想我?”吳莎一聽謝純這番動情的話,心中頓時就覺得十分甜蜜,“其實我在影州也常常想著你的,沒你在身邊陪著我,我一個人感覺寂寞多了。所以這次我一聽說你回到了津口,立刻就趕過來看你啦。”
謝純此時勉強又將情緒平複下去,他見柳越與吳莎的侍女早已在一旁觀望,這時就沒有直接接過吳莎的話,而是勸吳莎先隨他們進屋後再聊。吳莎也覺得剛才在小巷中說的太久了些,於是也就溫順地同意了謝純的建議,當先與他走進了院中。
待到幾人都進入屋中的大堂之後,謝純這才向吳莎問道:“莎兒,你怎麼這麼快就找到我們這兒來了,先前你一直都在津口嗎?”
“是呀,半個月前我就到津口了,你在前線的那些事跡我都聽侍女們給我說了。其實昨天我就想要去找你的,隻不過街道上人實在是太多了,我就讓侍女替我打聽了你們的住址,今天一早就趕過來啦。”吳莎麵有得意地嫣然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