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雲聽到這一句話,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
自己雖然未曾傷這少年一分,但是卻是害慘了這少年,若非自己,這少年也不會敗成這樣。
“我……我……”文雲支支吾吾,一時不知說什麼是好。
少年已經轉過了身,淡淡的望著文雲,一張煞白的臉,像是一具死屍一般,隻有那雙眼睛,已經恢複了正常,猶如一汪江水,清澈無比。
讓人無法與之前那個凶殘的少年聯想到一一起,眼前的這個少年,除了因為氣血不足,臉色煞白,其他的,倒是非常儒雅,讓人看起來舒適無比。
“沒有……”
文雲支支吾吾的,最後隻吐出來兩個字,便不再解釋,他知道,這少年心裏自然清楚無比,時候解釋反而更像是在掩飾什麼。
“咳咳……那你走吧。”少年像是恢複了些氣力,才咳出了一灘汙血,他的傷勢很重。
“我不能走……你的身體……”文雲鄒了鄒眉,開口說道,他看得出來這少年身體新傷舊傷,不知疊加了多少,甚至,連剩下來的時日也不多了,如此一別,不知他日是否生死相隔。
“咳咳……我還死不了……”少年看出了文雲的顧慮,笑了笑說道,隻是不斷的咳嗽聲像是在反駁一樣。
“至少,在手刃段天涯之前,我是不會死的……”少年接著說道。
漆黑的眼眸,露出堅定的神情,這少年恨之入骨,也許,這就是支撐著他的唯一信念。
“走吧,你幫不了他的。”山老看著還在猶豫不決的文雲,開口說道。
山老曆經百事,從兩人的談話當中,聽出了其中的端倪。
這兩人師出同門,段天涯作為師兄,殺伐之心太重,而且爭強好勝,這少年天賦秉異,頗得師父喜愛,時間一久,段天涯由嫉生恨,為了得到提高自己的修為,竟然誓師,而後這少年一直追殺至此。
先前山老還在疑惑,段天涯為何要隱藏自己的修為,看來原因隻有一個,是在躲避這少年的追殺。
段天涯從相識、相交文雲,共同來到這裏洞府當中,隻是他的一個精心策劃的一個陰謀而已,他想假借文雲之手,擊殺這位師弟,以絕後患,卻沒料想,自己的師傅講傳與少年一片龍鱗,救下了他。
“這是他們的私事,哪能輪得到你插手?”山老看透一切之後,心中難免有些心酸,這少年原本一片大好前程,可如今。
文雲聽了山老一番話,心中也是豁然開朗,換做是他,他也要親手了斷才肯罷休。
隻是有一個死結,依舊難以解開。拾起地上的幻影劍,一步步往回走去,這裏也不是他逗留的地方,這個時候,隻能選擇離去。
“怎麼稱呼你?”走到快要轉彎處,文雲停下了腳步,問道。
“咳咳……龍劍。”
文雲笑了笑,一步一步向前邁著,消失在龍劍的視線當中。
不知是因為傷勢,還是因為心事,他的每一個步伐看起來都沉重無比。
“龍劍,我欠你一劍……”
不知在一個石室當中,傳來一句聲響,在其中不斷的回蕩著。
許久之後,洞府之內還留著一人,一張煞白的臉突然湧上了一模潮紅。
噗
龍劍哇的一聲,噴出一口獻血,潮紅褪去,臉色又恢複到煞白。
他輕輕的擦去嘴角的血跡,苦笑著說道:“到頭來,還是免不得用那個法子。”
……
文雲穿過石洞,走了出來,隻是心中餘怒未盡,縱使穿過身體的一刀,也抵不過心頭的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