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暫的迷失之後,楚清妍終於把握住了自己,不管黎敬禦再多情,再浪漫,再溫柔,再體貼……都不是她可以奢望的,康文淵才是和她共渡餘生的人。
他的唇留在她額上的溫度還未散去,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又是一陣莫名的刺痛。
“清妍……”
黎敬禦的話還未出口,就被楚清妍硬生生的打斷:“別說了,走,快走!”
他站在那裏不動,她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指著門的手在顫抖,竭斯底裏的呐喊從她的喉嚨裏迸出:“快走啊!”
“清妍,你別激動,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楚清妍任性的捂著耳朵,拚命甩頭:“走,你走!”
黎敬禦試圖把她捂著耳朵的手拉開,楚清妍拚盡最後的一點兒理智拒絕他,像瘋了般,對他拳打腳踢。
她絕不是在和他打情罵俏,不管是拳頭還是腳,落下的力度都很重,黎敬禦不躲也不阻止,站直了身子讓她打。
打人也是力氣活兒,不多時楚清妍已精疲力竭。
身體像抽空了一般,跟張紙片似的跌落在地,黎敬禦伸手扶她,又被她狠狠的推開。
無窮無盡的悲傷湧上楚清妍的心頭,化作眼淚,奪眶而出。
“求求你不要再來找我,我……隻想和康文淵過平靜的日子,求你了,嗚嗚……”她坐在地上,捂著臉,嚎啕大哭起來。
楚清妍的靈魂很脆弱,經不起這般驚心動魄的煎熬,她的婚姻很稚嫩,也經不起這般狂風暴雨的磨難。
黎敬禦終於在楚清妍的哀求和眼淚中妥協了,他悄悄的離開,甚至沒有留下隻字片語。
腳步聲,開門聲,關門聲,那一聲聲都銘刻在了她的心上,抹幹眼淚,四下張望,偌大的房子裏除了她,再沒有別人。
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楚清妍流著淚回房間洗澡,讓純淨的水洗去黎敬禦的味道。
一夜無眠,淩晨三點,康文淵拖著滿身的酒氣回到家,小心翼翼的躺在楚清妍的身旁。
她轉身抱住他,頭靠在他的胸口,低低的說:“我們生個孩子吧!”
“你在說夢話?”下巴擱在楚清妍的頭頂蹭了蹭,康文淵似笑非笑的問。
“沒有,我說真的,真的生個孩子。”
楚清妍從康文淵的懷中仰起臉,就算他看不到,她還是擺出一本正經的嚴肅表情。
既然鐵了心要好好和他過日子,孩子便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
“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他奇怪的問,並沒有如楚清妍想象中的那麼高興。
心“咚咚”重跳了兩下,她屏住呼吸,認真的回答:“有個孩子家裏也熱鬧些,而且,我和你的年齡也不小了,早晚也得生,不如早一點兒完成任務。”
康文淵比楚清妍大九歲,他這個年齡的男人早就該當父親了。
看到身邊的同事朋友都有了小孩,他嘴上不說,但心底應該很向往。
這幾年,楚清妍仗著年紀小,完全不考慮生孩子的事,現如今,看到葉瀟瀟懷孕,突然感觸很深。
孩子,也許真的可以使家庭更穩固,甚至改變她和康文淵的相處模式。
“嗯,生孩子是個大事,我們要好好準備,找個時間,一起去醫院檢查。”康文淵輕拍她的背:“睡吧,很抱歉,吵醒你!”
“蕭洛薇怎麼樣了?”楚清妍小心翼翼的問。
雖然不斷的在心底告訴自己,她和黎敬禦是清白的,康文淵和蕭洛薇才不清白,黎敬禦要解除婚約,最重要的因素是蕭洛薇的背叛,而不是她。
雖是如此,但仍有做賊的感覺,心虛不是一點點。
“她醉得厲害,我把她送到酒店,就回來了。”怕楚清妍誤會,康文淵又補充了一句:“你相信我,我和她什麼也沒有發生。”
“不用解釋了,清者自清,你和她以前是什麼關係我不想問也不想管,但為了這個家,我希望以後你能和她保持距離,我是個很小氣的女人,不能容忍自己的老公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
康文淵笑著問:“你吃醋了?”
“是的,吃醋了!”心底很酸很痛,不管是不是吃醋,楚清妍姑且把那種感覺當成是吃醋!
“吃醋對身體好!”
楚清妍狠瞪黑暗中的康文淵,她吃醋他好像還挺得意,哼,該死的康文淵,越來越討厭了!
“不說了,睡覺!”
“嗯,睡覺!”
一大早,葉瀟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楚清妍沒開手機,她就打家裏的座機,硬生生的把楚清妍從睡夢中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