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的看著媽媽被欺負?”伍煒昱悲憤交加,一張略顯稚嫩的俊臉漲得通紅。
楚清妍拚盡全力把伍煒昱拉到沙發邊坐下,她壓著他的肩,阻撓他站起來:“當然不是,但你這樣去有什麼用,你打她一頓還是罵她一頓?”
“我踹她一腳,把那個野種給踹掉,幫媽媽出氣!”
伍煒昱就像凶猛的困獸,喘著粗氣,欲破籠而出。
她一定得阻止他,不能讓他做錯事。
楚清妍死死抓著弟弟的手臂,把他拖到母親的房間。
在母親的麵前,他的情緒要平靜很多,不敢造次,怕讓母親更傷心。
“清妍,是不是該去接小宇放學了?”
柳月娥坐在落地窗前麵,偷偷的抹幹眼淚,才回過頭,笑著說:“你去接小宇的時候給他買瓶旺仔牛奶,我早上答應他,在學校聽話了就給他買。”
“好,我現在就去!”見母親似乎有話要對弟弟說,楚清妍看了看時間,還差半個小時小宇才放學。
她拎著提包出了門,打算在外麵逛一會兒。
走到世紀商都的門口,楚清妍看到不遠處的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賓利,車型很熟悉,下意識的多看了一眼,隻見繼父摟著那小三從旁邊的育嬰店走出來。
那小三的腹部已經高高的凸起,親昵的靠著伍宗盛的肩,一派小鳥依人的模樣。
司機和店員跟在後麵,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放進轎車的後廂。
伍宗盛的臉上,洋溢著喜悅,和方才被兒子趕出門的愁苦樣子判若兩人。
想起身心受創的母親,楚清妍就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大步衝了上去,趕在繼父和小三上車之前攔住了他們的路。
伍宗盛和小三看到楚清妍都略顯錯愕。
小三迅速的回過神,拉了拉伍宗盛的袖子,嬌滴滴的問:“她是誰啊?”
“誰也不是,不用理她!”伍宗盛輕蔑的瞅了楚清妍一眼,拉著小三繞開她。
如果那天晚上小三沒打電話給母親約見麵,母親也就不會出事!
該死的小三,害了她媽媽!
楚清妍怒火中燒,一把拽住小三的胳膊,狠狠給了她一個耳光。
第二個耳光還沒落下,手就被繼父截住,他順手就幫那小三還了一個耳光給楚清妍,然後一腳踢在楚清妍肚子上,把她踢到在地。
“她打我,她打我……臉好痛……”那小三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哭著往伍宗盛的懷裏鑽,不斷控訴楚清妍的罪行。
伍宗盛把那小三哄上車,沒再看楚清妍一眼。
賓利車揚長而去,楚清妍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一隻手抓緊她的胳膊,扶了她一把。
“謝謝!”楚清妍轉頭向扶她的人道謝,竟看到一張似曾相似的臉,大腦在停頓了片刻之後恢複了運轉,我驚道:“你是顧馥梅?”
“楚小姐,你好!”顧馥梅溫柔婉約的衝楚清妍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楚清妍顧不得寒暄,急急的問:“你知不知道康文淵去哪裏了,你這兩個月有和他聯係過嗎?”
顧馥梅搖了搖頭:“很抱歉,我不知道,很久沒和康總聯係過了,楚小姐是來德川辦事嗎?”
“不是來辦事,我老家在這裏!”楚清妍站起身之後,腿上的傷口隱隱作痛,雖然傷口早已經愈合,但時而用勁兒,還是會痛。
“哦,原來是這樣。”
楚清妍失望的看著顧馥梅:“已經快三個月沒有康文淵的消息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說到這裏,她潸然淚下。
康文淵就像在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斷了消息,不知去向。
縱使她千般萬般的想念他,他也不會知道。
楚清妍把自己的電話留給了顧馥梅,讓她有康文淵的消息就和自己聯係。
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楚清妍的眼淚不斷的往外湧。
走過路過的人,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她,漠然的往前走,忽略那些戲謔的眼神。
顧馥梅是康文淵工作上的得力幫手,看到她,讓楚清妍更加的思念康文淵。
警察找不到康文淵,私人偵探也找不到康文淵。
楚清妍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黎敬禦可以逍遙法外,康文淵的失蹤好像和他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就算沒有直接的關係,也一定有間接關係。
黎敬禦在楚清妍出院之後就回了獅城,她一直很懷疑自己究竟有沒有踢斷他的命根,他似乎恢複得很快,手術沒幾天就沒聽他再喊過疼。
命根有那麼容易被踢斷嗎?
踢斷了再接起來,恐怕也會痛很久吧?
楚清妍滿腹的疑惑得不到確切的答案,對黎敬禦的恐懼,就沒有一刻鬆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