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了顧馥梅和康文淵過去的關係之後,楚清妍對她心中充滿了戒備。
“沒什麼事,就是想和你隨便聊聊。”顧馥梅輕笑著問:“請問你有空嗎?”
“現在沒空,過半個小時,我給你打過去再聊,行不行?”
顧馥梅一針見血:“你確定你可以等半個小時,我以為你很想和我談談。”
“對,我確實等不了半個小時,但沒辦法,必須把手上的工作做完。”楚清妍的心揪緊了,但還是逼著自己淡然。
“好吧,半個小時就半個小時!”顧馥梅頗有些不情願的掛了電話。
別說楚清妍等不了半個小時,她也等不了,想了好久的話,憋在心裏,不吐不快!
楚清妍給客戶化完妝,便拿著手機到走廊外麵去打。
電話還沒響起彩鈴,顧馥梅就接聽了。
“是你先說還是我先說?”顧馥梅問。
楚清妍想了想:“你先說吧!”
“好!”顧馥梅巴不得先說,不然真的要憋死了:“我勸你還是放了康文淵吧,說句實話,你自己覺得你哪裏配得上他,不是我說你賤你就賤,而是你真的賤。”
“康文淵愛上你是他的不幸,被你害苦了還執迷不悟,你害了他這麼多年,現在就做做好事,放過他。”
“和我在一起,他很開心,我會全心全意的愛他,照顧他,不管是事業還是生活,我都可以給他最大的幫助,而你呢,隻會拖累他,成為他的負擔……”
“隻要是個男人,都恨水性楊花的女人,你也不想想自己做的醜事,還沒離婚就和黎敬禦同居,被他甩了也是活該,如果我是男人,也不會要你這種女人。”
“玩一玩還可以,結婚就算了吧,康文淵真是傻,被愛情蒙蔽了眼睛,看不到你的肮髒齷蹉,楚清妍,你真的髒,別把康文淵也弄髒了,他的前途不可限量,你根本沒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
顧馥梅的話就像魔咒,一遍又一遍的在楚清妍的腦海中回蕩。
“啪!”
手機掉落在地,楚清妍捂著臉,把淚水壓回眼睛裏。
她是個肮髒齷蹉的女人,根本配不上康文淵……
康文淵……
好髒好髒,她真的好髒!
浴室裏,楚清妍不停的洗,不停的洗,洗得全身的皮膚發紅,還是洗不幹淨。
她厭惡自己到了極點,她是水性楊花的女人……配不上康文淵。
康文淵打電話來她也不接,她怕自己的聲音會汙染了他的耳朵。
一步錯,步步錯,她早已經配不上康文淵,更配不上他不可限量的前途,站在他身旁的女性,必定是完美的,絕對不能如她一般的肮髒。
電話鈴聲響個不停,楚清妍不接,康文淵就一直打,直到她接為止。
很想很想大醉一場。
忘記煩惱,忘記憂愁,忘記那些不應該被記得的事。
楚清妍穿上她自認為最漂亮的裙子,化了點淡妝掩蓋憔悴的麵容,連晚飯也沒吃,便走出了家門。
在路上給弟弟打了電話,讓他下班就去德川最著名的酒吧,她會在門口等他。
一個女人去酒吧賣醉不是明智之舉,叫上弟弟,當她爛醉如泥的時候,有人可以把她扛回家。
不嫌棄她,真心愛她的男人,這個世界上恐怕就隻有弟弟了。
楚清妍打車到酒吧,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就看到伍煒昱的跑車由遠而近,停在了路邊的臨時停車位上。
她抿嘴一笑,慢步走過去,不等她開口說話,伍煒昱就急急的問:“姐,怎麼突然想起來喝酒,是不是姓康的惹你生氣了?”
楚清妍故作輕鬆的笑笑:“當然不是,他在北京,怎麼惹我生氣,我隻是覺得自己老了,想感受一下年輕人的生活,走吧,這是你的地盤,帶我好好的見識一下。”
年輕人愛玩愛鬧,伍煒昱理所當然的成為了德川各大酒吧的常客。
“煒昱,我可不可以冒充你的女朋友?”
楚清妍挽著弟弟的手,嬉笑道:“可千萬別說我是你姐,更別提我的年齡。”
三十歲,四歲孩子的媽媽,楚清妍早已經過了愛玩的年紀,混在九零後當中,多少有些突兀,她也想再年輕一回,不希望被人當老大姐看。
伍煒昱撇撇嘴,劍眉一挑,很不屑的恥笑道:“你冒充我女朋友的媽還差不多。”
“去你的!”楚清妍又好氣又好笑,在伍煒昱的背上砸了一拳,突然又傷感了起來:“我真的有那麼老嗎?”
青春啊青春,像鳥兒一般,一去不複返。
“還不算很老。”伍煒昱沒大沒小的捏了楚清妍的臉頰一把:“看起來還是挺年輕的,等以後小宇上學了開家長會,你可以冒充他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