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預產期是十月二十五號,不知道會不會提前。”
說到孩子,葉靜秋的臉上就洋溢著母愛的光輝,方才的淒楚痛苦,都煙消雲散了,在她的臉上,徹底找不到蹤影。
“不錯,十月份不冷不熱,很好!”康文淵又不自覺的想起了他和楚清妍的孩子,他們已經失去三個孩子了,三個都是女孩兒,不敢再繼續往下想,越想就越難過。
葉靜秋連連點頭:“我第一個孩子是十一月十一號生的,是不是特別有意思?”
“確實,十一月十一號好像是光棍節啊?”
“是啊,就是光棍節,希望我家恩恩別長大了娶不到老婆才好!”葉靜秋笑得合不攏嘴。
兩人相談甚歡,門鈴又響了起來。
葉靜秋驚詫的看著門,低呼一聲:“呀,肯定是他來了!”
“黎敬禦?”葉靜秋點點頭,康文淵在征得她的同意之後才走過去開門。
門外果然是黎敬禦,他喘著粗氣,額上滿是大汗,門一開,就急急的往房間裏衝,推開康文淵,大聲的喊:“葉靜秋,你是不是在這裏?”
“我在!”葉靜秋怯怯的站起來,她沒想到黎敬禦會找來,她隻是想來和康文淵說幾句話,然後回醫院去,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還是被黎敬禦給發現了,更讓她沒想到的事,是他會追到這裏來找她,這個時間,他不應該忙著應酬嗎,怎麼想起她來了?
“你還要不要臉?”黎敬禦氣急敗壞的衝上去,甩手就給了葉靜秋一個耳光:“不在醫院好好待著,跑這裏來幹什麼?”
葉靜秋的眼中含著晶瑩的淚花,手捂著臉,委屈的看著黎敬禦:“我隻是……想……”
“你隻是想什麼,說啊,你隻是想來勾引康文淵?”黎敬禦真的給氣瘋了,去醫院找不到葉靜秋的人影,他就像沒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口不擇言的大罵,也不顧她的身體受不受得了:“你要勾引他也得等你把孩子生了再說吧,現在是來幹什麼,白費功夫!”
臉上火辣辣的痛,可遠遠不及心中的痛,葉靜秋幽幽的盯著黎敬禦,總覺得他是一個陌生人,罵她,打她,難道他就沒有一丁點的惻隱之心?
她最愛的男人,卻連個全然陌生的人都不如,她還能有什麼奢望呢,又何必再關心他,黎敬禦的死活,似乎已經和她沒有太大的關係了。
也許,在他的眼中,她隻是個貪錢的女人,不管她付出再多,也改變不了他對她的看法。
就因為她的一句話,他可以把股份全部轉給別人,甚至放出話,他不會讓她得到一分錢。
他總是要和她對著幹,好像傷害她,他就很開心似的,不傷害得徹底,他就不滿意。
她很疑惑,他到底是真的這麼想,還是……偽裝。
或許,他並沒有他表現的那麼討厭她,她很想試一試。
葉靜秋的提包裏有一把刀,是銀製的藏刀,這是黎敬禦送給她唯一的禮物,大概是十年前,黎敬禦第一次自駕去西藏,買了很多禮物,這把刀便是在那個時候,送給了她。
手鬆開微微有些紅腫的臉頰,葉靜秋緩緩的把刀從提包裏取出來,整把刀的刀身和筷子差不多長,小巧精致,握在葉靜秋白皙如玉的手中,顯得格外的耀眼。
在黎敬禦不明所以的注視下,葉靜秋拔刀出鞘,抵在自己的胸口:“你很討厭看到我,是嗎,恨不得我早點兒死,是嗎,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好,我今天就滿足你的願望。”
葉靜秋說著就把刀往自己的胸口刺,不過自殺她真的下不去手,隻是想看看黎敬禦的反應,看到她自殺,他會很高興嗎?
“你要瘋出去瘋,別在我麵前要死要活的,煩!”黎敬禦氣急敗壞的打飛葉靜秋手中的刀,銀製的刀閃閃發亮,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靚麗的弧線,然後“砰”的一聲掉落在實木地板上。
“黎敬禦,你舍不得我死,是嗎?”雖然他的態度還是那麼生硬,那麼讓人討厭,可葉靜秋卻看到了希望,一時間喜出望外。
“誰舍不得你死了,我是舍不得我的孩子,別自作多情!”黎敬禦麵露尷尬,但隻是稍縱即逝,他狠狠的盯著葉靜秋,那吃人的目光,好似真的要把她吞下去才解恨似的,他也正用這種方式,來宣告他對她的憎惡。
葉靜秋幽幽的凝望了黎敬禦片刻,歎了口氣,轉頭對康文淵說:“對不起,康先生,打擾你休息了,再見!”
她揮了揮手,便拖著沉重的步子往外走,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