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門鈴聲依舊響個不停。
“不要開門。”
葉瀟瀟裹著被子跳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準備進浴室穿。
“振楠,你在家嗎?”薑芯柔等候片刻便試著輸入密碼,雖然和齊振楠分開五年,但他家的密碼仍是她的生日,這讓她很高興。
聽到薑芯柔的聲音從客廳傳來,走到浴室門口的葉瀟瀟驚得險些跳起來,看到衣櫃門大開,心急火燎的鑽了進去。
葉瀟瀟關上衣櫃門的刹那,薑芯柔打開了臥室門。
“振楠,原來你在家啊!”
薑芯柔看到正穿褲子的齊振楠,臉上堆滿甜蜜的微笑:“我給你做了早餐,快刷了牙出來吃。”
“嗯。”齊振楠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回頭看著葉瀟瀟躲藏的衣櫃,眉峰微蹙,一頭紮進浴室衝去滿身的鹹腥味兒。
“呼呼……”
熱死了。
葉瀟瀟裹著被子躲在衣櫃裏大口大口的喘粗氣,心髒更是怦怦直跳,真真正正體會了一下做賊心虛是什麼感覺。
回想自己的所作所為,葉瀟瀟不住的在心底唾棄自己,責罵自己。
聽到薑芯柔說幫齊振楠收拾房間,葉瀟瀟頭皮一陣竄麻,全身的毫毛都豎了起來。
“不用,吃了早餐我還得出門。”齊振楠當即拒絕。
薑芯柔盡展溫柔體貼:“沒關係,你忙吧,我待會兒去醫院陪心心。”
“我也想去看心心,一起過去,有時間你再來。”
“好吧!”
聽到薑芯柔應允,葉瀟瀟懸著的心才落回肚子,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薑芯柔和齊振楠出門之後葉瀟瀟爬出衣櫃呼吸新鮮空氣,突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衝澡之後穿衣服,葉瀟瀟發現雪紡連衣裙領口撕開了一條大口子,根本沒辦法穿出門。
她欲哭無淚,看著鏡中的自己,使勁磨蹭脖子上的青紫色痕跡。
葉瀟瀟沒在齊振楠的家裏找到針線,隻能用透明膠帶將撕裂的口子貼起來。
坐上公交車不久,她的手機響起。
看到屏幕上閃爍的名字,葉瀟瀟的心跳漏了節拍。
“喂……”她的聲音輕得有些小心翼翼。
“你現在在哪裏?”齊振楠仍和以往一樣的淡漠,似不曾與她有過糾葛。
“公交車上,我回家了。”她想回去換身衣服,然後去敬老院看望收養心心的奶奶,將心心找到親身父母的消息告訴她。
齊振楠冷冰冰的說:“別忘了買藥。”
“什麼藥?”話一出口,葉瀟瀟突然醒悟,訕笑道:“放心吧,不會給你添麻煩。”
她已不能生育,吃不吃藥沒有區別。
齊振楠似乎對她的回答很滿意,語氣緩和了些:“嗯,明天我們去豐城,你有沒有時間?”
“有,有,隻要你有時間,我隨時待命。”
該說的話已說完,齊振楠掛斷了電話,葉瀟瀟臉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去。
“你昨晚去哪裏了?”葉瀟瀟走到小區門口,便被怒氣衝天的冀焱軻擋住了去路。
葉瀟瀟對冀焱軻一向沒有好印象,他當他是誰,憑什麼管自己。
“你是我什麼人,多管閑事!”葉瀟瀟冷睨他一眼,從他身旁走過。
“葉瀟瀟,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你爸媽知道了該多痛心。”冀焱軻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葉瀟瀟脖子上的青紫色痕跡和貼在胸口補裙子的膠帶,似要噴出血。
葉瀟瀟腳步一滯,冷冷的回瞪冀焱軻:“我變成什麼樣都不管你的事,別拿我爸媽說事,如果他們在天有靈自然會庇佑我,輪不到你在這裏指手畫腳,還有,冀先生,我似乎和你不熟,請你不要擺出一副債主的表情出現在我的麵前,以後見麵就當不認識吧!”
“你說不熟就不熟嗎,我不會看著你墮落袖手旁觀,你自己看看你,成什麼樣了,你不心痛我心痛,我不準你不愛惜自己。”
冀焱軻一把抓住葉瀟瀟的手,把她拉到車前,迫使她看清玻璃裏的自己。
“放手。”
葉瀟瀟知道自己形容枯槁,裙子皺巴巴還有破損,任誰看了都會有不好的聯想,但她不允許自己在冀焱軻的麵前服軟。
狠狠踢了冀焱軻一腳,痛得他嗷嗷叫,葉瀟瀟趕緊飛奔回公寓,關起門來痛哭了一場。
哭得沒有了眼淚,葉瀟瀟才洗涮換衣服從小區的側門出去,前往敬老院。
看到葉瀟瀟,老人很高興,拉著她的手問長問短。
“齊律師和心心怎麼沒來?”老人問。
葉瀟瀟如實相告:“齊律師今天要出庭沒時間,心心和她媽媽在一起。”
老人滿意的點頭:“葉小姐,多虧你心心才能找到媽媽,心心以後的日子好過了,我就是死了也能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