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壞了吧,對不起,心心今晚又發燒了,我很擔心,所以在電話裏態度不好,你別生氣。”薑芯柔坐起來,幽幽的向齊振楠道歉:“我不該任性,這麼大的風雨還要求你立刻趕回來。”
“沒關係,我了解你的心情,聽你說心心生病,我也著急,趕回來看到她沒事才放心。”齊振楠脫下有些潮濕的休閑外套,撥了撥淩亂的頭發,走進浴室。
“我幫你拿衣服。”薑芯柔起身打開衣櫃,看到齊振楠一向整齊的衣櫃下層格外淩亂,還有被擠壓過的痕跡。
薑芯柔蹲下身,細心的整理那些被弄亂的衣服。
在一件白色的衝鋒衣上她發現了兩根長發。
她的頭發是栗色,並燙了大卷,而手中的頭發未受任何化學製劑的侵害,又黑又長又直,她第一時間想到了葉瀟瀟,如果她沒記錯,葉瀟瀟就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
葉瀟瀟的頭發為什麼會出現在齊振楠的衣櫃裏?
衣櫃裏的衣服為何如此淩亂?
薑芯柔的心髒被狠狠揪痛,她試著鑽進衣櫃,將門關上,空間位置剛好可以容納一個和她體型差不多的人。
猜測需要進一步的印證,薑芯柔決定第二天一早就去物管辦公室查閱監控。
將睡衣送進浴室,薑芯柔坐在床邊輕輕的撫摸心心的小臉,唇角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齊振楠衝完澡出來看到薑芯柔和心心隻占了床的一半,將另一半留給了他。
“你和心心在主臥睡,我去客房。”齊振楠不習慣一家三口擠在一起,雖然感覺很幸福,但太擁擠會影響睡眠質量。
他走到床邊,摸摸心心的額頭。
看著心心,他仍有不真實的感覺。
心心是他的女兒……他需要一段時間適應這個事實。
“我陪你去客房睡。”薑芯柔像黏人的牛皮糖,拉著齊振楠不撒手。
齊振楠淡漠的搖搖頭:“不用了,你陪心心吧,她剛剛退燒需要你照顧,醫生怎麼說,這幾天不用在醫院觀察嗎?”
“醫生說心心的情況很穩定,隔天去一次醫院檢查就可以了。”薑芯柔給心心壓實了被角,溫柔的笑道:“我先哄你睡著,然後再過來陪心心。”
“我不想你太辛苦。”
“不辛苦。”
齊振楠摟著薑芯柔的腰,薑芯柔順勢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兩人依偎著走進客臥。
兩人躺下之後齊振楠親了薑芯柔的額頭一下,然後道了聲“晚安”,便疲憊的閉上眼睛。
在高度集中的精神狀態下開了六個小時的夜車,齊振楠累壞了,很快進入夢鄉,他卻不知,今晚有兩個女人因為他而失眠。
薑芯柔一大早跟著齊振楠出門,送心心回醫院之後折回齊振楠的公寓,她找到物管辦公室,謊稱前幾天丟了東西,要求物管幫忙查看監控。
物管的經理見到美麗明豔的薑芯柔立刻忘了自己姓什麼叫什麼,像哈巴狗一樣聽憑差遣,將公司規定國家法律法規拋諸腦後,一門心思的為薑芯柔服務。
薑芯柔坐在監控前耐著性子看錄像,終於找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她沒心情再搭理物管經理,隨口許諾有時間請他吃飯之後匆匆離開。
中午她約齊振楠吃飯,席間她慎重其事宣布自己的決定。
“振楠,我聯係了幾個醫學界的朋友,他們建議我帶心心去德國就醫,就醫療水平來說,德國世界領先,心心在那邊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療,你也一起去吧!”
齊振楠喝了口茶,沉吟片刻,說道:“我這邊還有些工作段時間內放不下。”
“工作工作,你的眼裏除了工作還有其他嗎?”
薑芯柔美麗的臉流露出悲傷欲絕的表情:“我們欠心心的已經太多,我不希望再有遺憾,更不希望心心得不到完整的父愛和母愛,我可以放下世界巡回音樂會,為什麼你就不能放下你的工作和我們一起去德國?”
“芯柔,你的決定我會盡力配合,但你也應該為我考慮一下,給我些時間。”齊振楠自認為是有責任感有擔當的優秀律師,若是真的要去德國,他必須做好善後工作,但有些工作並不那麼容易做。
“我當然會為你考慮,你也應該為我和心心考慮一下,我們一家人不容易團聚,我不想再和你分開。”
說到動情處,薑芯柔已是熱淚盈眶,她一邊抹淚一邊說:“當年我為了生下心心東躲西藏,想聯係你,你卻像人間蒸發一般不知所蹤,我懷孕七個月的時候被他找到,逼著我打掉孩子,我不想失去你之後再失去孩子,逃跑時摔倒導致早產,在馬路邊流血過多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他告訴我心心沒有了,你知道我當時一心尋死嗎,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裏,心心需要你的時候你又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