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還在病床上躺著,這個時候不提那些事。”齊振楠俊臉一板,試圖營造一種他對葉瀟瀟並不上心的錯覺。
“雖然你爸脾氣古怪了點兒,但他最疼你,這幾年為你的事沒少操心,他現在病倒了,想的仍然是你,如果你盡快結婚,衝衝喜,說不定你爸的病就好了。”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楊海路這些年也沒少為齊振楠操心,但再急也沒用,當事人不急,她隻有幹瞪眼兒的份兒。
“都什麼年代了,還衝喜……”
齊振楠失笑的搖頭:“爸現在連我都不認了,隻認心心,我結不結婚都一樣。”
“唉……”說得也是,楊海路歎了口氣,說:“別的我不管,我認定瀟瀟是我兒媳婦了,你盡快和薑芯柔斷幹淨,把瀟瀟追回來。”
感情的事,說斷就能斷嗎?
如果真有這麼灑脫,齊振楠也不會痛苦多年。
他不知道葉瀟瀟哪裏來的魔力,不但籠絡了心心的心,更將他的母親拉過去,站在她那邊,不得不說,以前他是太小看葉瀟瀟了。
“以後再說吧!”當務之急是父親和女兒的病,他自己的事慢慢來,不著急,他還有一些時間。
楊海路聽不得他的推脫之詞,急紅了眼:“以後,以後,以後到什麼時候,我和你爸還有多少個以後?”
“媽,別說了,進去看爸。”齊振楠不想再糾纏這個事,他和楊海路誰也說服不了誰,爭執下去也是浪費時間。
臨近中午齊振楠才獨自離開醫院,用楊海路的話說,他想走隨時可以走,但不能帶心心走,她已經很多年沒看到齊中翰這麼高興了,心心功不可沒。
烈日炎炎,道路兩旁的法國梧桐被曬得無精打采,蔫蔫的沒有生氣。
齊振楠駕車回事務所,突見路邊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正頂著烈日在路邊等公交車,烈日已經將她曬透,臉紅得像蘋果,她一手拎公文包,一手不停的扇風。
想起母親說的那些話,齊振楠不知不覺踩了刹車,路虎攬勝停在了葉瀟瀟的麵前。
“齊律師?”
看到齊振楠,葉瀟瀟喜不自勝,快速打開副駕駛位的車門鑽上車,車內的冷空氣瞬間將她包裹,熱透的身體終於冷卻了下來。
葉瀟瀟一邊擦汗一邊為自己的好運氣感歎:“哈……我快熱死了,等了半天,公交車擠不上去,出租沒空車,我快曬暈了,還好你及時出現,齊律師,你真是我的救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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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振楠沒有葉瀟瀟這麼好的心情,他不鹹不淡的問:“去哪裏?”
“當然是回家,剛剛去了工地,我接手的第一個case已經開始施工了,業主對我的設計很滿意,既省錢又兼顧了舒適性和實用性,齊律師,等以後我經驗再豐富些,我幫你設計婚房吧,不收你的設計費,就當我感謝你當我的律師。”
葉瀟瀟呱噪的本性完全暴露了出來,話匣子一打開便收不住,齊振楠聽她說得熱鬧,也沒什麼表示。
“好不好齊律師,我幫你們設計婚房,保證讓你和薑小姐滿意。”當然,她也希望是她和齊振楠的婚房,不過,不能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不然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齊振楠斜睨她一眼,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知不覺中加重了力道。
女人是不是都如葉瀟瀟一般口是心非,明明心裏想的是一回事,嘴上說的又是另外一回事,接手的案子太多,齊振楠最不喜歡和女人打交道。
葉瀟瀟擦幹自己臉上的汗,看到齊振楠的額角也掛著汗,便抽了紙巾幫他擦:“你吹著空調還這麼熱。”
“別碰我。”齊振楠像揮蒼蠅一樣揮開葉瀟瀟的手,開車的時候容不得半點兒分心,這女人是不是想出點兒事才高興?
“不碰就不碰。”
葉瀟瀟不滿的噘嘴,轉頭看著窗外,在心中責罵齊振楠。
昨晚對她又親又摸,幾乎親遍摸遍了她的全身,現在到好,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還不要她碰,太討厭了!
離葉瀟瀟公寓不遠的時候,齊振楠接到了合夥人雷霄焱的電話,約他吃午餐,齊振楠爽快的答應,立刻在十字路口轉彎,把葉瀟瀟也帶了過去。
“喂,走錯了!”葉瀟瀟眼睜睜看著自己所住的大樓越來越遠,不知道齊振楠搞什麼鬼。
“一起去吃飯。”
“哦。”葉瀟瀟暗自高興,笑眯了眼。
午餐訂在市中心雙子大廈的旋轉餐廳,葉瀟瀟很久以前和沈東明來過一次,她曾經嚐試走進旋轉餐廳的玻璃房,但由於恐高症最終以失敗告終。
故地重遊,葉瀟瀟感慨萬千,這一次,她一定要戰勝玻璃房!
葉瀟瀟和齊振楠走進餐廳,看到雷霄焱的同時,葉瀟瀟看到了沈東明,齊振楠也沒想到沈東明會在場,早知道就不帶葉瀟瀟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