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裕民惱火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不顧頭疼,顫抖著手指著吳為君,“你個混賬!你這麼說我?你別忘了你和你媽現在住的房子,你上的那所學校,平常的吃穿都是誰供著的。就憑你這豬腦子,憑什麼上那所學校,不都是我在後麵打理關係。你身上穿的,哪個不是花的我的錢。我看你是反了。罵我渣男?我要是渣男,你覺得你和你媽會有今天嗎?”顧裕民已經開始眩暈了,指著吳為君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突然,吳為君還在盡力發泄自己的不滿時,顧裕民猛地朝後倒了下去,之後陷入昏迷。吳為君被這一幕嚇得指著顧裕民的手,就那麼滯在了空中。他不敢相信,顧裕民就那樣倒了下去。
“爸~爸~醒醒啊。”吳為君回過神來,慌張地跑到顧裕民的床前,使勁搖著顧裕民的胳膊。顧裕民卻絲毫沒有反應。這讓吳為君感到恐慌,嘴角因為緊張開始了不斷的抽搐。
“醫生,對。找醫生。”慌亂中,吳為君恢複了些許理智。跌跌蕩蕩地朝門外跑去,一出門,就大喊著,“醫生,救人,救人啊。”吳為君哭吼著的嗓子在夜晚空無一人的走廊裏顯得十分的刺耳。
待在護士站的護士,值班室的醫生因為吳為君的哭喊紛紛跑了出來。
“怎麼回事?”剛出來的醫生碰上了出來查看的護士,係著扣子問道。
“1306吧,那邊住的就那一個病人。”護士望了望。吳為君這時也看見了醫生,找到救星般衝了過來,抓著還在整理衣服的醫生的袖子。
“醫生,我爸,我爸,剛剛暈過去了。”吳為君語氣很快,含糊吐詞地一帶而去。
醫生見慣了這種場麵,並沒有糾結在此,而是拿開吳為君的手,朝事發病房過去。跑到顧裕民的房間,拿筆帽燈翻看了顧裕民的左右瞳孔,又摸了摸腦部傷口的紗布,紗布上滲出了少量血。是顱內出血。
“小賈,快通知家屬,要立刻做開顱。”
護士一聽,立馬跑了出去。去翻看入院登記,查看緊急聯係人。
吳為君站在病房裏,看著顧裕民被人推走,又一路跟在推車的後麵。直到他被護士隔在了電梯門外。
吳為君出來得急,並沒有帶手機,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吳京梅說,是他,逼得顧裕民倒了過去。
“喂,您好,顧裕民的家屬嗎?現在,顧裕民需要緊急開顱手術,請您過來簽字。”
“好的。我馬上。”顧明玦這才走到停車場而已,短短幾分鍾,顧裕民就需要緊急做開顱手術,不用想也知道是誰造成的。
父子血緣,終究是斬不斷的。對顧裕民再大的恨,還是做不到袖手旁觀。顧明玦將手機握在手裏,調頭朝電梯跑去。
“13,13,快點啊。”電梯裏的顧明玦看著電梯屏幕上變化著的數字,跺著腳,念道。
顧明玦趕到13層的時候,入眼的就是站在走廊裏的眼神呆滯的吳為君。
“你回去吧。”顧明玦走到吳為君的身前,冷冷地看著他說道。狠話,惡心的話,他自身的修養讓他做不出來。說到底,和孩子也沒有多大關係。
“不。我要在這守著。是我把爸氣得暈過去的。”吳為君堅決地否定道。現在他的心裏全是愧疚,後悔,自責。都是因為他,因為他,才這樣。他怎麼著也要在這守著,直到顧裕民出來。
“顧先生,這邊,同意書。”護士見顧明玦來了,便衝他招了招手。
顧明玦懶得再和吳為君多費口舌,簽了字後,便自己去了七樓的手術室門口等著,吳為君?隨便他,愛在哪待著就在哪待著。
“出來!”某小區外男人靠著車身,指間掐著點燃後的香煙,對電話那邊的女人冷冷說道。
“我說了,咱倆以後別再聯係了。咱倆現在就是陌路人了,懂嗎?陌路人。”
“陌路人?又不是陌生人。見一麵總是可以的吧。要是你還堅持不出來,那就別怪我粗魯了,直接衝上門了。你應該清楚,我有這個能力。”
“丫的滾蛋!”沈瀾氣得將手機往地上一扔,大聲罵道。
這一聲巨響,驚得隔壁正在刺繡的沈母跑過來敲門,隔著門板,焦急地問道,“瀾瀾,你怎麼了?誰惹著你了。”
“哦,沒事,剛剛看見了隻老鼠。”沈瀾恢複了以往的細嗓音,對門外的沈母緩緩說著。
“老鼠?咱家進老鼠了!老沈。”沈母一聽老鼠,驚慌得趕緊叫著客廳裏看著抗日劇的沈父。
沈瀾一聽這樣,趕緊下床,跑到地上去撿手機。心裏擔心著林清羽不折手段地衝上門來,拿了件外套,打開門。對著門外還在焦急地喊著沈父的沈母低著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