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兩天過去了,蕭逸死命的盯著光球,著了魔似的不吃不喝不睡。要不是他間或一動,倒會以為他隻是一個雕像。他的兩隻眼睛像是染上了殘陽的顏色,仿佛銀月狼王的眼睛,越來越紅,焦躁不安的情緒如烈火在他眼神中熊熊燃起。
蕭逸的一切哪能逃過蕭鼎與劉曉晴夫妻的眼睛。蕭鼎強忍著衝過去的衝動,甚至幾次三番拉住了想要破門而入的妻子。女人的對子女的愛似乎較男人更加來得軟弱。
所謂的考驗,對蕭逸是,對蕭鼎和劉曉晴夫婦何嚐又不是。
當第三天的太陽出現在天空的時候,約定的時間正一步步走向終點。除了瑩瑩散發的光輝,蕭逸仍舊沒能從光球中看到些什麼。一時心力交瘁,竟然虛脫得暈了過去。
“這下應該不會嚷著要修仙了吧。”蕭鼎將兒子抱上床,自言自語道。
暈厥之後蕭逸居然睡著了,夢中他又來到了那個星空中。做起了那個很奇怪的夢,星空中黑袍人“桀桀”的笑聲讓蕭逸感到極度的恐懼與悲憤。在黑袍人吞噬蕭鼎靈魂的那一刹那,撕心裂肺的痛苦更是讓他幾近瘋狂。
一樣的夢,一樣的痛苦。
此刻他早已不是旁觀者,而是逃逸中的青年。在黑袍人閃爍著幽光的巨型手掌抓向蕭逸的刹那,畫麵嘎然而止。
蕭逸隻感覺到渾身一痛,夢境便如鏡子破碎般四散開去。他突然發現自己身在一片黝黑的視野當中,充滿冷漠和陰寒。原先的痛楚消失不見了,他像沐浴在幽黑、冷漠和陰寒之中,居然有種說不出的安逸。
此刻,蕭逸正躺在床上,臉上流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這孩子,做個夢都不安生。先是噩夢,又是喊呀又是殺的,現在倒是安靜了。看他臉上那高興勁,也不知道在做什麼美夢。”劉曉晴一邊給兒子蓋被子一邊嗔怒道,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就讓他多休息下吧。這麼小的年紀,竟然能夠不吃不睡的盯著個脈靈之球看這麼許久,也當真難為他了。”蕭鼎一手拉著自己的妻子,一手輕輕掩上房門,走得悄然無聲。
走在夢境裏,蕭逸覺得很是舒服。幽黑並未遮住任何視線,仿佛成了光明。明與暗的疊合變化之中竟毫無單調和枯燥之感。蕭逸似乎忘了什麼,他覺得自己似乎在什麼時候來過這裏,對這裏的一切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是夢,這是夢。”蕭逸不斷的跟自己說道。。
否極泰來?明顯的陰冷卻讓自己非常舒服。這正常麼?蕭逸沒有思考這個問題,自從他來到這裏,智商仿佛都下降了一些。
蕭逸隱隱記得母親曾告訴過他夢裏是不會感覺到疼痛的。蕭逸閉上眼睛,狠下心來使勁的捏了把自己的臉頰。
“哎呀,好痛!”蕭逸咧了咧嘴。
“騙人,誰說做夢不會痛的。”蕭逸並沒有離開原地。他似乎已經分不清這一切究竟是夢還是現實。
“好生奇怪。”
蕭逸不停的走著,忘了時間的流逝。突然一座黑色的大山憑空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之中。此山非常巨大,蕭逸所在的整個世界仿佛都被它一分為二。在半山腰上,有一個內凹的石府,被一道古樸大氣的門緊鎖著。大門靜臥於此,七十二顆銅釘如七十二個黑洞,幽黑得仿佛能洗取人的魂魄,但又流露出熟悉親切的感覺。
熟悉,蕭逸隱隱約約覺得自己見過的。
當然,如果蕭逸足夠清醒的話。他一定會震驚於眼前的景象。他曾在自己的丹田世界中見過這一幕,隻是當時是雲霧繚繞,整個世界充滿著光明。而現在,整個世界都是漆黑一片的。但是這種漆黑並不是吞噬光後形成的光的真空,而是一種類似黑色的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