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對寒木仙君言聽計從。因為他說要繼續練習,那在成功之前,她便不停不休地反複錘煉自己的煉丹手法。
她還記得當初寒木仙君為自己煉製提神丹的場景:那天,他的雙手好像潔白無暇的玉蝴蝶,在空中自由地飛舞。
陶夭心想:如果她也能鍛煉出那樣的煉丹手法,或許,她和仙君大人之間的距離又會近一些。
受這個念頭的鼓舞,陶夭更加不知疲倦地修煉起來。青色的爐火比看上去還要炎熱得多,直烤得她臉頰有了熱乎乎的腫痛感。
袁烈一直站在近處看著。他終於忍不住,道:“小神醫,我說我的,你隻管煉丹便可。”
陶夭沒有搭話,全神貫注煉著丹。
袁烈看了一眼寒木仙君的屋子,道:“你可以去問問你的師尊,有多少事情瞞著你。他根本不是仙界中人,是仙帝陛下仁慈,他才能坐上仙君的位置!”
陶夭猛地一翻手掌,丹爐中的火硬生生被壓下去,灼燒了片刻後又“突”的一聲竄高。
綠色的火焰一瞬間將整隻丹爐包裹,隨後慢慢熄滅。
一股若有似無的丹香從路口飄了出來。
陶夭耐心地等待丹爐的溫度降下來,取出瓷瓶將四五顆丹藥倒了進去。
直到這時,她才對袁烈做出回應:“袁大哥,我們師徒之間的事情自己會解決。再這樣下去,你我連朋友也沒得做。”
她臉上那刻骨的寒冷和決絕一刹那讓袁烈感到恐慌,等回過神來時,陶夭已經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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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瓷瓶裏躺著的丹藥,聞上去的味道和寒木仙君煉製的並沒有什麼兩樣,可是仔細觀察一下,就可以發現淺青色的丹藥表麵內有著一塊塊不明顯的陰影。從成色上來說,陶夭煉製出來的顯然差了一大截。
她小心地敲開寒木仙君的房門,視線落在他桌邊的抽屜上:抽屜沒有關好,還留著一道縫。陶夭想起來:上一次寒木仙君也曾經匆匆忙忙地將什麼東西塞進這個抽屜裏。
袁烈的話此刻像是咒文一樣在腦海裏揮之不去:仙君有很多事隱瞞著、仙君的過去黑暗肮髒、仙君不是一個好人……
陶夭用力搖了搖頭,走上前去,乖巧地笑著:“仙君,我煉製出來的丹藥,看上去髒兮兮的。”
寒木仙君接過瓶子隨意看了一下,想了想,道:“很正常。暖爐的時候火焰不夠穩、灼燒藥材時又不均勻,自然成色不佳。”
他看到陶夭的小臉一點點垮了下去,無奈地勾起嘴角,稍作鼓勵:“不過,就第一次而言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真的嗎?”陶夭立刻笑逐顏開,小臉燦爛得像是三月春光裏粉嫩粉嫩的桃花。
寒木仙君點了點頭,將藥瓶交換給她:“這些藥,你提煉一下吧。有用的留下,其餘便丟掉。”
“哦。”陶夭乖巧地收好瓶子,扭扭捏捏地站在他身邊,猶豫了半晌,道,“仙君大人,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就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