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陶夭在山林之中借著茂密植被的掩護躲避仙帝墨顏瘋子似的追殺;那邊,寒木仙君在前鋒軍營裏心急如焚。
“你們給我說清楚!他們到底去了哪裏?”他第無數次逼問四處巡邏的士兵。
對方回以一個油鹽不進禮貌微笑,答道:“將軍吩咐過了,軍事機密,不可外泄。”
“好,很好。”寒木仙君的耐心終於被消磨殆盡。他冷笑一聲,大步走進淩寒所在的營帳,一柄血紅色的長劍出鞘,劍鋒抵在重傷的豹族的喉嚨口,再深幾分便能要了他的命。
守護在旁的豹族同伴一躍而起,銳利的指甲探出手指,弓起身子咆哮:“你!就算你是陶姑娘的師尊,也沒有資格這麼做!”
“我隻要一個答案。”寒木仙君一揮手,綠光傾瀉而出,無數藤蔓將猝不及防的豹族人倒吊起來。他毫不介意會因此與妖軍為敵,冷笑:“給我答案。否則,死!”
豹族人怒火衝天,咬牙切齒道:“軍令不可違!”
“夠了。”仍然被劍尖抵著喉嚨,淩寒睜開眼來,看著他道,“他們進山了。你現在去,估計也來不及。”
“你說什麼?”
麵對寒木仙君的質問,淩寒冷笑一聲,道:“山脈早已經變成了一片可進不可出的牢獄!即使你去,也不過是送死而已。”
“淩寒大人,你!”兩名被倒吊著的豹族臉色大變,掙紮著唾罵,“你這個叛徒!你想害死將軍麼!那日、陶姑娘就應該讓你死在野外!”
淩寒狂笑著,道:“你們懂什麼!這世上,隻有仙帝能夠帶給妖族希望!妖皇老了!你們懂麼?他什麼都改變不了!他打不下凡間、贏不了仙界,永遠隻能讓我們妖族縮在這種陰暗不見天日的地方!”
“你說,仙帝也在?”寒木仙君臉色大變,揚起劍想要結果了淩寒的性命,眼前卻浮現陶夭的麵孔:她一定會怒氣衝衝地說,誰若是敢對她的病人動手,便是與她作對。
何況現在,盡快找到夭夭才是重中之重。寒木仙君冷哼了一聲,低斥道:“你應該為自己的好運而慶幸。”說完,他頭也不回衝出營帳,腳踏血紅長劍,衝破天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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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在山林之間狼狽地奔逃,衣服被樹枝掛開了口子,臉上身上滿是血痕。她右臂上的傷口在藥物的幫助下勉強愈合,可斷裂的骨頭還是嚇人地刺在皮膚外麵,每動一下都會痛得陶夭倒抽一口冷氣。
但是如果在這裏停下來,就真的死無葬身之所了。她用力往前一撲,忍著劇痛在草地裏翻滾出去,千鈞一發躲開背後劈頭蓋臉落下的一陣風刃。
她氣急敗壞地爬起身來,卻又被仙帝一道氣旋箍住腳踝,尖叫一聲重重摔倒在地。
這一摔,簡直把她剩餘的氣力都給摔掉了。陶夭艱難地撐起身體,手臂上和身上的痛令她渾身發抖,再也沒有站立起來的力氣。
陶夭回過頭去,看著一身白衣的仙帝,憤憤質問:“我到底哪得罪你了,你要這樣不死不休?!”
仙帝冷笑一聲,手一張,空氣便凝成一柄水晶般閃耀的長矛。他玩味地看著渾身浴血狼狽不堪的陶夭,高高舉起長矛:“這樣就筋疲力盡了?螻蟻永遠都是螻蟻,連充當玩物的資格都沒有啊。”他頓了頓,一句低語飄散在空中:“真不明白,寒木仙君記掛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