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綜上所說。仙君大人,夭夭不得不離開你一陣子啦。”
赤裸著上身的男子死死捏著這封字體稚嫩的信件,雙手不斷顫抖。
少女調皮的聲音仿佛直接在耳邊響起:“不要急著來找我哦。夭夭之前都寫過了,我所在的地方,以仙君大人如今的實力是無法觸碰的呢。所以,仙君大人隻要好好修煉就可以啦。”
這算什麼?
本應是新婚燕爾,醒來才發現懷中的人金蟬脫殼,拿一枚軟墊塞在自己的懷裏充數。
為什麼她不懂,什麼三界六道,在我心中都不如她重要?!
為什麼我要什麼她就可以把一切都豁出去,卻偏偏記不住我真正要的隻是她的陪伴?
他寒木仙君就不信,這世上隻有黃泉水能夠讓他們擺脫天道的束縛!甚至於,即使真的隻有這一種跳脫束縛的手段,隻要有陶夭在身邊,他也有信心違背天下綱常而行!
男子怒不可遏,正想要將信紙撕碎,才發現紙張最邊緣還有一塊蠅頭小字。
“若是仙君大人看了這封信之後覺得很生氣,那就請仙君大人趕快變強吧。說到底,都是因為您的實力不夠,才害得我要硬下心腸來離開的呢。現在,夭夭可是呆在一個不知道是敵是友的人身邊哦。有時間生氣的話,還不如好好和五毒聯手變強哦。”
這自以為是的語氣,到底誰是師父、誰是徒弟?
寒木仙君頹然閉上眼,雙手握著、將信箋緊緊貼在臉頰邊。信紙上還留有少女身上淡淡的水果香,鑽進鼻子裏,撩起那剛剛分離便已泛濫的相思之情。
他取出幹淨的衣袍披上,然後用白底金邊的綸巾束起黑發。他想起過往自己是這打扮時,身邊的那隻小妖怪總會一臉花癡地看著自己,有時候還會不小心流出口水。
這個小丫頭,自己一走了之,剩下的事情,全留給本君來交代了麼。
寒木仙君苦笑著搖了搖頭,整理了一下屋子便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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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的是不是男人!”五毒“砰”地一掌拍在木桌上,一把揪住眼前人白色的衣襟,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披著藍發的器靈冷眼旁觀著,居然沒有插手為自己的主人解圍。原本便性情冰冷的她,此刻更是渾身散發出一股寒氣,甚至腳下的地板都結出了薄薄的一層霜。
難怪昨日雖是大婚,那小妖怪一言一行之中卻像是在交代身後事。原來其中有如次機關!
寒木仙君任由妖皇將自己的衣襟抓得變了形,恍惚間佛在房間的空處看到了少女的幻影。
她依舊穿著粉嫩嫩的短裙,雙手背在身後,調皮地歪頭一笑,說著——“同伴之間要好好相處哦”。
“現在不是興師問罪的時候。”寒木仙君坦然地迎向五毒怒火衝天的紫眸,語氣淡然得仿佛事不關己一般,“與其動怒,不如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計劃。”
“你——”五毒氣急敗壞,猶豫了一下,卻還是鬆開了手,“看在夭夭的麵子上,老子不和你計較!你若是找不回她來,老子一個人上天入地也要把她找出來!”
他實在是氣急了,居然連長久不用的“老子”這個粗俗的自稱都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