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站起來,走到一旁的檀木櫃子旁,拿出了上好的烏金淩眉,親自泡茶。

他知道母親是喜茶之人,而他自己卻是同樣遺傳了母親。

泡好的茶葉,散發出濃鬱的香氣,讓人心神寧靜,可是今天,這法子卻對帝夫人並不奏效。

帝夫人推開帝君遞上來的好茶,皺著眉頭說:“帝君,你坐下來,好好聽我說。”

帝君也端著一杯,掀開杯蓋,細細品上一口,內心的焦躁感隨之消減。

“兒子,你不要嫌媽媽嘮叨,這不是我嘮叨,而是……”

“媽,你要說的我都知道。”

帝君一句話,讓帝夫人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個兒子,從來都是這樣。

“君,媽媽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讓你和洛羽離了婚。”

帝夫人猶豫半天,總算是把這句話,也是這三年以來,她最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這話傳到帝君的耳朵裏,卻是格外,刺耳。

他怎麼會不知道母親心裏想的,這樁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她包辦的,就算是現代的社會又怎麼樣,他心中苦笑,和根本不愛的女人結了婚,這就是自己三年前的宿命。

帝夫人怎麼會看不出自己兒子麵色的變化,可是她卻一點也不後悔說出了那句話。

“媽,沒事的話,我要繼續工作了。”

帝君站起來,走向辦公桌,臉色並不好看。

帝夫人卻似乎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頓了頓說道:“好,先不說這件事,帝君啊,剛才那個女孩是怎麼回事?你們,你們剛才在做什麼?”

帝君沒有停頓,坐在辦公桌前舒適的牛皮座椅上,微微搖晃著說道:“媽,你答應過我的,不過問我的私生活。”

帝夫人眉頭皺起,不悅的神色躍然臉上。

提起包,準備離開,走至門口處,她腳步緩了下來,轉過身說道:“帝君,你不要忘了這裏是什麼地方,你自己是什麼身份。”

走出辦公室的門,帝夫人輕輕歎了一口氣,其實剛才本來是想告訴他,晚上回家吃飯,自己做了他最愛的焗龍蝦。

可是話到嘴邊,又變成了另外一句。

世界上的事情,是不是都是這樣,讓人為難,身不由己最多。

………………

A市機場。

柴淩釋站在機場到達目不轉睛地看著裏麵,夏洛羽則安靜地站在他的身後,並不多言。

柴淩釋轉過頭看了一眼滿臉冷漠的女人,說道:“想什麼呢?”

夏洛羽搖搖頭,說:“沒想什麼,隻是,董事長兩年沒有回到這裏了,時間過得真快。”

柴淩釋點點頭,嘴角浮現出陽光燦爛的笑容,轉過身去,依舊將目光投向出口處。

兩年,三年,時間過得真的很快。

離開他,也已經三年有餘,嗬嗬,夏洛羽心中苦笑,而自己,也淪落到做別人保鏢的境地。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從小的興趣竟然成了喂飽自己的依靠。

如果不是三年前的變故,也許……她甩甩頭,不願想起這些。

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也許,也沒有那麼多的可能,有的,隻是一個殘酷的現實,一個不得不接受的現實。

“洛羽……”

柴淩釋的聲音將夏洛羽的思緒拉了回來,這才發現,柴俊然,也就是柴淩釋的父親已經從機場出口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