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就像是一朵烏雲,籠罩在他的頭上已經二十年了,每一次看到這張照片,他都會起這樣的反應,這就像是一個詛咒,柴俊然知道,這個仇恨埋在心裏太久了,他一定要報。

之於那個叫做夏洛羽的女人,柴俊然想,她還真是一個自己沒有預料到的存在,也沒有想過她竟然和帝家有關係,更重要的是,她姓夏,是夏閩海的女兒。

夏閩海這個名字已經有三年沒有出現在他的腦海裏了,現在這麼突然想來,他還是不住地皺了皺眉。

如果不是他,自己的複仇計劃怎麼會再推遲三年,如果不是那個冥頑不靈非要和自己對抗的男人,他一定早就完成了自己的夙願。

偏偏,自己的兒子又喜歡上了夏閩海的女兒,這到底是命運還是孽緣。

柴俊然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可是不管什麼都不能阻止他的計劃,就算是柴淩釋,他的親生骨肉,也是一樣的。

柴淩釋的媽媽,隻是一個為他柴俊然產下後代的女人,他從來沒有把她當作過妻子,所以才會在生下他後,就派人處理了她。

柴俊然想,這不能怪自己狠心,是她在自己的生命裏隻能扮演這樣的角色,在他的心裏,早就有了一位妻子,就是二十三年前拋棄自己嫁入豪門的殷容,可是,那個殷容早已經死了。

現在活著的,隻是他的仇人。

人的仇恨究竟有多大,大到可以吞噬一個人的心智,讓他的眼裏看到的隻有仇恨。

柴俊然的這一生,或許就一直活在仇恨裏,所以就連他的笑,也顯得陰冷可怖。

可是柴淩釋卻對這一切渾然不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究竟是個怎樣可怕的人。

………………

H市海邊。

帝君看著身穿一身淡黃色潛水服的夏洛羽,微微笑了笑說道:“怎麼,不敢跳?”

他的言語雖然是淡淡的諷刺,可是聲音聽起來卻是寵溺和關切。

夏洛羽白了他一眼,說道:“怎麼可能,我會不敢嗎?”

她像是在問他,更像是在反問自己,可是心裏卻真的是有些怯懦。

夏洛羽從小對水沒有什麼好感,雖然獨獨偏愛大海,可能也是因為父親的名字裏待一個“海”字。

潛水是她從來沒有接觸過的項目,出來這以外,攀岩徒步野外生存,她幾乎樣樣都能拿得出手,隻是這個跟水有關的技能,她一直不敢嚐試。

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昂著頭,看向幾乎達到運動員水準的帝君,輸人不輸陣,這是夏洛羽從小的信條。

跟著他帶好氧氣麵罩,她卻出乎他意料地第一個跳進了海裏,就連一旁的教練顯然也是有些吃驚的。

帝君沒有遲疑,也緊跟著“噗通”一聲落入海裏,隻是心裏暗暗搖頭道:“這女人的好勝心到底有多強,就不能認輸一回嗎?

頓時被蔚藍色的海水包圍,夏洛羽的瞳孔急劇收縮,這是恐懼的表現,可是她卻在極力地克製著那種壓迫著自己的感覺。

緩緩地,緩緩地動了起來,卻突然發現在水中和在陸地上真的有很大的不同。